“苏蓁,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为死罪!你仗着背后有太傅府和喻世子撑腰,如此胆大妄为,便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徐泾双手抱拳越过头顶,语气虽带着对皇上的恭敬,眼神却直视向苏蓁,面对他的威压和胁迫感,她却是不屑一笑。

    “徐都尉,咱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本公子可还赶着去将唐吟琛光明正大救出来,让他请我们吃酒,哪还有心思陪你在这儿瞎唠嗑。”

    苏蓁话落拍了拍手,数名衙役立即前往停尸房中。

    不消片刻,一卷又一卷的草席被送至刑部庭院之中,霎时臭气熏天。

    这些孩子死亡已有几日,尽管官府用了特制药粉防止尸体腐烂,但尸斑仍蔓延至全身,异常可怖。

    而那些婴孩四周衙役望着那些五官尽毁的婴孩,不由自主别过头,有些于心不忍。

    “那那就是我们丢失的孩子吗?”一名农妇声音颤抖,因哭泣过多,她的双眼大不如前,时常视线模糊。此刻泪水夺眶而出,她仿佛察觉不到眼睛刺痛,只觉得天顷刻间崩塌了,“让我进去!我要去见我的孩子!”

    “让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吴侍郎早有先见之明,提前让官兵们守住刑部大门,以免百姓过激冲进来。

    苏蓁从公堂上步入院中,掀开其中一卷草席,那孩子尚且是髫年之龄,眉眼稚嫩,却硬生生折在了那些畜生手里。

    因死时曾遭受过残虐殴打,表情狰狞恐怖。伤口有十多处,致命伤在心口,为刀伤,约莫两寸长。

    刚刚在内堂歇息时,她已看过仵作写好的验尸册子,这些孩子身上伤口大致相同。都曾遭受过极致凌辱和虐待,也有不少是因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百姓们看不清那孩子面容,但依稀可见身上伤口,顿时心生寒意,纷纷噤了声。

    暮色四合,夕阳西斜,如血落日映照着天际。

    刑部外积攒的百姓越来越多,最初时不过是来凑热闹,可现如今,却纷纷红了眼。

    不少丢失孩子的百姓,望着那一卷卷草席,眼前一阵发黑,纷纷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痛哭呐喊。

    “求大老爷做主!世子爷!苏公子!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绝对不能放过这个畜生!”

    “苏公子!先前是我们不对!您一定要帮我们将这个恶人绳之以法!”

    “徐泾!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简直罪该万死!”

    吴侍郎望着局面逐渐失控,急忙道,“苏公子!”

    苏蓁斜睨他一眼,在稚童身上凹陷之处轻轻按压,心道一声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