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娘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末了道:“母亲虽然难过,可还有我跟云官,云官还未成年,她怎么忍心……”说到此处,声音已经哽咽了。

    白镜之指着符咒中困住的魂魄,问:“阿彦,能问一问吗?”

    姜颉彦道:“问是能问,这里却不方便。他一开口就得把府中的人都吵醒!静娘,你且先回去睡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静娘连声道谢,看着二人腾空一跃,翻过高高的围墙,一个腾挪便消失在了夜空里。她心知遇上了高人,不由得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才慢慢回卧房去了。

    姜颉彦找了一处空旷无人之地,默念咒语,将困在符咒中的少年放了出来。

    那东西脱离了束缚,转身就跑,被姜颉彦一张符咒拍了回来。

    白镜之踢了他一脚,将他踹了个趔趄。冷声道:“老实点,是想要灰飞烟灭吗?”

    那少年打了个哆嗦,连忙求情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也是被逼的!我的命牌被人捏在手上,不听差遣就会被烈火灼心!我也没办法啊!”

    白镜之闻言怒道:“你三番五次害人性命,还敢胡乱辩解!找死!”说着又是一脚要揣过去。

    姜颉彦一听,颇有些不忍心,拦住白镜之,“哥哥先别生气,且听他怎么说。”转头对那少年道:“你从实说来,若你真是被逼的,我们会考虑不为难你的。”

    那少年磕头如捣蒜,“我说,我说!我原是河南人氏,家乡遭遇水灾跟着家人南下讨饭,后来走散了,我一个人流落到了金川城。

    这里的人普遍善良,也肯多给吃的,我便逗留不打算离开了。

    一日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给了我一整只烧鸡,我以为自己来了运气,谁知吃下去中毒而亡。本来死便死了,魂魄才刚离体就被人抓走了。那人用灯油烧我的心脏,逼迫我交出命牌听他差遣。

    我是害过人命,却也是被逼的,算不得恶贯累累,两位高人,饶命,饶命啊!”

    姜颉彦道:“你死了多久了,都害过谁?”

    那小鬼不想说,白镜之做出个要打他的架势,他抖了两下方道:“我死了三年了,被那人炼制了两年,实在熬不住了,方才交出了命牌。

    到现在统共害过两人,第一个是唐家二姨娘,另一个就是唐静娘了。

    两位高人,我也不想害人啊,我也是被人害死的。死了还要受人差遣,你们说我冤不冤!”

    姜颉彦心道还真被静娘猜中了,她母亲果然死的蹊跷。他道:“驱策你的莫不是唐家大夫人?”

    那小鬼连连点头,“是那老婆子!不知她哪里学会的邪术,用的也不熟练,一味用猛火炙烤,弄得我现在灵体十分虚弱,经不住疼痛。方才那位公子的一脚我现在还没有疼过呢!”

    姜颉彦扭头对白镜之道:“得要解决了这老婆子才行,否则就算把这小鬼超脱了,回头她还要炼鬼害人怎么办?再说她身上可摊了两条人命呢!”

    白镜之为难道:“但她毕竟是活人,你们禧夫子管鬼事不管活人,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