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颉彦是第一次得见,很有些兴奋。

    那一丛巨大的植物,叶片很像芭蕉,却没有芭蕉粗壮的径,叶柄微微呈紫红色,一路淡淡朝上,到了叶尖变成了深深的墨绿。

    正中间高高冒出来一支紫色的□□,□□上头两只硕大的花蕾一左一右偎依在一处。

    风水仙兴奋的冲到花丛跟前,看看白文清又看看花蕾,看看花蕾又看看白文清。叹道:“二十年之期,果然不负我!”说着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白文清笑道:“在小辈们面前,又哭又笑的,不羞么?”

    风水仙嗔怪道:“谁你叫喊了小辈们一起来的,你才羞!”

    姜颉彦微微笑着,扭头看了看白镜之,心中有些怅然。他悄悄拉一拉白镜之的衣袖,低声道:“镜之哥哥,我们先走吧,这会儿,该把此时此地留给白叔叔和风婶婶。”

    白镜之会意,两人便慢慢转下山去。姜颉彦问道:“这凤鸢花果如传说中的那样吗?真心相爱之人精心呵护,二十年才开花?”

    “看到爹爹同妈妈,你还会不信么?”白镜之道。

    “我不是……”姜颉彦轻轻笑了一下,我不是不信,只是从前还想着自己成亲之日也要种这么一株呢,看来只是妄想了。

    白镜之却不知他所想,继续道:“听说凤鸢花,花朵硕大,呈粉白色,生在紫色的□□上十分好看。花蕊金黄,花粉是极其名贵的养颜药材,也可制作□□,药效十分强劲。”

    姜颉彦闻之神往,又想起一事,“镜之哥哥,那若是当初种下花朵的人,后来变了心,凤鸢花就不开了吗?”

    白镜之点头,“嗯,就不会开了!

    爹爹说,凤鸢花大约是含着一定灵智的,并不是寻常的花草。它能记住当初种花二人的味道。若是有人变心,味道就会改变,它嗅之不对,就不开花了。”

    “果然奇哉!若那两人还是相爱的,只是因为别的原因离开了此地,期间再未回去过,那它还开吗?”

    白镜之想了想,“这倒是个问题。书中并没有记载。若是种下二十年都未曾想起来它,那大约也记不得再去看看它开不开花了。

    既如此大约也没人知道这种情形下它会是个什么情状。”

    又过了半月,凤鸢花的花苞变成拳头大小,外面包裹的青色花萼渐渐露出一点白色,眼见马上就要开了。

    白文清和风水仙干脆搬到了花旁,吃睡都不肯离开,生怕错过了最初绽放的一刹那。

    这一天一大早上,仆从将白镜之从床上叫起来,“少爷少爷,老爷让我叫你,花开了!”

    白镜之跳起来冲去隔壁院落,将姜颉彦叫起来。两个人极其兴奋的爬上山,去看花开。

    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浸透心脾的清香。白镜之道:“据说越相爱的两人,开出的花朵味道就越芬芳,自己是闻不出的,唯有旁人才能嗅出。爹爹娘亲果然情比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