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云结束最后一笔,脸蛋红扑扑地起了身。

    结束后他们离开,贺骄穿着牧行云特供的衣服,和他一块往酒店走,他们住在不同的地方,中间有一段正好顺路,于是一起。

    不聊画时两个人没有多少共同话题,牧行云觉得气氛太僵硬,他放慢脚步跟在他身后,戴上耳机听歌,以来缓解尴尬。

    这时候一个穿碎花短裙的小姑娘拿着风车,跌跌撞撞地在马路上跑,她看起来才两三岁大,年纪太小跑不稳,路上有块小石子,她猛地一踩摔在了地上,正巧摔在贺骄脚边。

    她短手短脚爬不起来,脸上挂着泪,伸手,嘟囔着要贺骄抱,喊哥哥,手就快要碰到贺骄的鞋尖,贺骄退后一步远远地躲开。

    走在后面的牧行云诧异他的不近人情,心里嘀咕,却在走近后看到贺骄眼底满满的无措,他比地上摔倒的小姑娘还要不知所措,贺骄把茫然的目光投到牧行云身上。

    “不是吧,哥,你抱她起来啊。”牧行云奇怪,“就,抱她起来,两只手抱,算了,我来吧,别哭了啊小妹妹,哪里摔疼了?”

    他把小姑娘抱在身上颠了颠,不断哄,哭声还是没止住,问她怎么才能不哭,小姑娘说要地上的风车,可惜风车已经被她摔坏了。

    贺骄捡起摔破的东西,低头耐心地认真修,他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修长,又白得像那上好的白瓷,去弹钢琴肯定赏心悦目。牧行云想,不知道这只手握上画笔又会怎么样。当然,他只敢想想。

    贺骄修好风车,别扭地把东西递给牧行云,随之送到牧行云手边的还有一颗甜味的奶糖,牧行云握着这颗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你变戏法变出来的?”

    贺骄没说话,皱眉。

    “哦,那我不问了。”牧行云把糖拆了塞进女孩嘴里,教她,“谢谢大哥哥。”

    小姑娘脆生生道:“谢谢哥哥!”

    贺骄不适地低头捂住了眼睛,牧行云见状,心里的疑惑不断被放大。

    等到女孩的家长找过来后他们就分道扬镳,牧行云接到电话,去赴了绘画社的晚饭局。

    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他和朋友勾肩搭背一起走,眼尖地看到站在酒店石狮旁抽烟的崔星影。

    路灯把他投在地上的黑影拉得老长,黑压压的,他在一块方寸之地内来回踱步,时不时低头去看腕表,烦躁地抓抓头发,又“啪嗒”一声点了根烟。

    牧行云借口有事让朋友先走,缓了一会再过去,他抱着“能躲则躲”的态度,不想在外面和崔星影起正面冲突。

    但他小心翼翼从他身边越过的时候,崔星影的眼像雷达,捉奸似凶恶的眼神立即锁定了他,牧行云脚步一顿,烦他的阴魂不散和“仰卧起坐”。

    “去哪了?”崔星影大步上前,“社团里的人说你傍晚跟着一个男人走了。”

    牧行云点头:“艳遇。”

    “我他妈听错了?”崔星影掏掏耳,“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