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木桶里的热水渡上一层热气,烟雾朦朦。

    白皙又骨节分明手指解开衣袍,露出结实的胸膛,肌肤光滑晶莹,烛灯下望去宛如珠玉。

    望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朱钗,似轻叹一声,弯腰拾了起来攥在手心,长腿一迈入了浴桶。

    似是被热水洗去了身上的倦意,后颈往后一仰,舒了口气抬手解开发冠,青丝垂落在浴中荡漾生姿。

    随意拿起手里的朱钗,细细打量了一番样式儿:赤金雀尾钗,雀尾镶了宝蓝色的琉璃珠子,颜色悄艳,配她极好。

    瀛夙撑着头半躺在浴桶中,望着掌中的朱钗愣愣出神,不知怎的竟鬼斧神差将朱钗往鼻前靠了靠,是一丝清甜的女人香。

    本是一片晴明的眸子,变的深邃起来,攥着朱钗的手渐渐用了些力。

    瀛夙觉得自己瞧见那女人的第一眼便是被下了蛊,此生无解。

    阖上眼,想起她刚手中持酒莲步翩翩,说着那令人脸红的情话,又软若无骨似的靠在自己身上,在耳边娇声喃喃。

    腿间热意涌出,似是畅快了些,瀛夙喘了几声粗气,睁开已是染上**的双眼。

    睁眼不过片刻,似不敢置信,将朱钗从手里飞快扔在桌案上,双拳握紧在水中一挥大骂:“混账!”

    急急起身擦干了水珠,躺在床榻上,却也至后半夜才睡踏实。

    第二日一早,茯筠端了些热水,来服侍自家主子爷起身。

    “啊!”

    “咣当“铜盆落地,发出刺耳声响。

    只见自家主子爷门外,站着身躯修长肩披黑袍,脸色惨白至极,眼里平静如一汪死水的男子。

    这浑身上下竟没一点活人气息的男子,此时正想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

    男人右脸上有一块红疤,向有些时日了,已经和脸上的新肉合长在一起,但仍是显的狰狞了些,估计刚进客栈时,把店掌柜吓得够呛。

    “墨墨涯?”茯筠顾不得打翻在地的水,手哆嗦的指着面前的男人,活像大白天遇见了阎王。

    此人是九皇子瀛夙府邸的十大暗卫之一,墨崖。

    武功堪绝,轻功更是到了登峰造极之镜,因冷酷无情,噬血残忍而出名,最是擅长搜罗各种消息,就算是再隐秘的嘴,到了墨崖的手里也会被酷刑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倾盘相告。

    墨崖缓缓把目光往下移了移,冷冷扫了眼正指着自己的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