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之时,九皇子府后院有一处孤零零的小苑显得寂寥渗人。

    且抛开那些光秃秃的枯树不论,单想想这小苑的主人就有够可怖。

    茯筠哆嗦着腿站在荒苑门口,他一手拎着药箱,一手去推那黑漆漆的木门。

    “咯吱。”老旧的木门被他推开。

    那声音,听的直让人毛骨悚然。

    茯筠死死压住想扭头狂奔的冲动,他咽了咽口水,喊道:“墨墨崖”

    荒苑空旷无比,他这一嗓子喊出去,还能听见回声。

    没人应,更没人出来。

    茯筠想不通,墨崖这厮为何非要住在这儿,这是人住的地处么

    怎么说也是府邸管事儿的,非要整的这么寒酸?

    若不是答应了替他看伤,这鬼地方,自己这辈子都不愿来。

    眼睁睁瞧着没人来接应自己,茯筠只好硬着头皮朝里头走去。

    细白的手指死死抓住药箱的挎带。

    从门口行至墨崖寝居的门前不过几十步,可茯筠却如同瓜牛般走得极慢。

    他身子发颤,俊俏的脸上不停滚落着汗珠。

    过了许久,终是到了

    “叩叩叩”没敲几下,折子门自己倏然开了。

    一股子血腥气儿从里头涌了出来。

    茯筠忘了害怕,他赶紧走了进去,“墨崖?”待看清床榻上那黑袍男子的模样时,声音不由拔了高度,“你受伤了?”

    床榻上趴着那位男子赤着上身,脊背之处血肉模糊。

    远远瞧着非但不让人觉得心疼,反而还透着一股子粗犷,野性。

    墨崖瞧见茯筠来倒也不意外,“带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