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驿站门,耶律德光这才瞧见,驿站外的契丹战士与唐军甲士已是剑拔弩张,双方对峙的很有章法,几乎人人面前皆有对sho,不消说,若是真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鲜血染红白雪只需片刻。

    跨上马,耶律德光最后深望了驿站一眼,这才带领骑队离开。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那些被李从璟夺取的东西,总有一日他会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驿站内,李从璟还坐在院中饮茶,莫离等人走到院中来,面色都有些怪异,方才李从璟与耶律德光的谈话,他们自然是都听到了,这正是他们面色怪异的原因。

    杜千欲言又止,莫离晃着折扇含笑不语,最终是桃夭夭没忍住,问李从璟:“耶律敏何时答应帮耶律德光夺权了?”

    李从璟双手一摊,“你可是在我前面到的草原,更与耶律敏见过,连你都不知道这事,我如何知道?”

    桃夭夭眼帘顿时沉了一分,她在耶律敏府上呆了不少时日,对方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事,而她之前也没跟李从璟谋划过这事,这说明所谓耶律敏会帮耶律德光夺权这事,根本就不存在。

    “耶律德光若是没有耶律敏相助,夺权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若是耶律敏站在耶律倍一边,耶律德光恐怕连进西楼城的机hi都没有。”杜千分析道,“而对比耶律敏与耶律倍的关xi,她与耶律德光实在称不上友善,这回耶律德光贸然西进,只怕凶多吉少。”

    李从璟点点头,表示认同杜千说的很有道理。

    “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桃夭夭问。

    在这个时候坑害耶律德光根本没有意义,也与他们之前的谋划也不相符,但看李从璟气定神闲的样子,又不似没有准备。

    “距离耶律倍发兵西征还有半个月,耶律德光出兵就要更晚一些,我们还有时间。”李从璟道,笑了笑,“接下来我们要去西楼,说服耶律敏,这也正是上天给我们留这段时间的用意。”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心说原来你还真没有准备。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李从璟诧异道。

    桃夭夭不说话,杜千也不知该说什么,莫离呵呵道:“此时才去说服耶律敏,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当然不晚。不仅不晚,而且正当其时。”李从璟正色道,“若是耶律德光没有答应我的条件,我拿什么去跟耶律敏谈?如今手里有了东西,再去敲耶律敏的门,胆气才足啊!”

    听到这里,桃夭夭已经扭头走了,杜千连道了几声佩服,也面色复杂的离开,只剩下莫离,在李从璟对面坐下来,翻出个茶碗给自己倒了些茶水,却没去喝,而是目光炯炯的问李从璟:“当真没有准备?”

    李从璟嘿然一笑,凑近了莫离,朝桃夭夭、杜千离去的方向撇嘴,“他们脑袋都给门挤了,才以为我没有准备,还是莫哥儿看得明白些。”

    莫离露出惶然之色,一副就知道你有后手的模àn,“准备是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李从璟一脸意外,“我以为你知道”

    莫离不说话了。

    李从璟见莫离果真不知道,大感失望,“交情啊!耶律敏在幽州待了数年,这还不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