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那晚的细作是谁?”八王深究道。

    “是谁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是谁放进来的。”

    “谁?”

    “这是我的底牌,暂时不能告诉你。”潘太妃微微笑道,“待我得到想要的,自会告诉你。依照上次宫中的情况看,王爷似乎是首当其冲啊。王爷还是多留意留意自身吧。”

    如果说左祍之人是细作,只是推测;镇州的事可是有确凿证据的。八王虽不喜潘氏父女,但这国家大事上,他还是宁可信其有。

    他回家嘱咐紫冰先去暗中探查一番:“你叫上云龙一块去。好有个照应。”

    “叫他做什么?我自己就行。”因为前日叶夫人之事,紫冰心里窝着一口气,有意想避开云龙,搪塞道,“我当初在白矾楼喝的大醉,你不是也挺放心的?”

    “那是酒楼,这是青楼,能一样吗?”

    “还没点眉目,那么兴师动众做什么?呼延王府的大公子去青楼,太招眼。”

    “这倒也是。那就让褀瑞跟你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好。”

    紫冰和祺瑞虽然处处留意,可倚艳楼里并未有任何可疑之处。漫无目的的寻找终究是没有效果。

    紫冰不愿跟云龙一道,云龙倒是得了闲。他约见了曾在江南借银子的冯老板。去岁京中之事忙完,冯老板因生意繁忙尚未回京,云龙只在总号还了银两,留了字条。一直耽搁到今年,两人才得空约在酒楼里喝酒。

    冯老板说:“你也是太仔细了,我回来就听伙计说,你早前去还钱。”

    “当初在江南,多亏冯兄救急。”

    “值什么,要公子还。”

    “虽说你家财万贯,可也是多年辛苦经营得来的,怎么就不用还了。”

    “我一直觉得好笑,别人抵押不都是玉佩什么的,你竟把这保命的宝剑押了。”

    云龙笑笑攥住玉佩道:“所谓君子无故玉不离身。更何况这是我大娘送给我的。再说,安定之时哪里用得上宝剑?”

    “只怕这宝剑快要用上了。”

    “冯兄这话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辽国从去年开始就连续灾荒,牛羊、马匹没有草料吃,自然长得不行。边关的榷场,马匹的价钱降了三成都不止。听跟我做生意的辽人说,他们国内的粮食已经很紧张了。从去年开始就想方设法地从咱们大宋弄粮食。可是马匹卖不上价,杯水车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