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赏花会、品茗会、赏画会、游园会不过都是些名头,真正的用意就是让贵女们展示才华,写诗作词画画贵女们那是驾轻就熟,即便不擅长写诗作词的,也早就找好枪手写好了几首诗词背下来了。

    今日秦王妃办赏花会的用意,是要给卢琇群扬名,贵妇贵女们都心知肚明,汝顺郡主就都没将大女儿,京中第一才女温和县主带来,就是不想抢卢琇群的风头。

    贵妇们或许还想捧捧秦王妃的场,让女儿衬托一下卢琇群,可贵女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就不怎么愿意当这垫脚石,因而一炷香过后,秦王妃笑着道:“时间已到,想来诸位小姐应该都有所得了,不知道哪位小姐想要第一个诵读诗作?”

    贵女们左顾右盼,都不愿意出头,都想让别人去做陪衬。眼见冷了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小女子不才,愿抛砖引玉。”

    众人看了过去,好像是晏家的小姐,参加过几年前端宁公主赏花宴的人,这时到是想起晏芗曾在宴上作过诗;秦王妃对南平郡主感激地笑了笑,她都没跟晏家的人说,晏家的人就主动帮忙了,小心问婢女道:“这是晏家几小姐?”

    “六小姐。”婢女答道。

    “一个庶房的嫡女,跑到这里来出风头。”楚王妃鄙夷地道。

    太子妃和秦王妃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她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庶女了?

    旁边的凉棚里晏大太太见站起来的是晏芗,暗叫了声不好,本以为晏芗是打算和赵锦月那样胡闹,却没想到她要作诗,这样同喜根本就阻止不了她。

    “大嫂,随她去吧。”南平郡主淡定地道,晏芗有远大志向,阻止了一回,阻止不了第二回,就好像楚王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晏芗其实并没打算第一个出来读诗,她本想等两三个人读后,她才读的,可是没人出头,她担心郁芳菲会挺身而出,那样一来,她的计划就没办法实施了。

    晏芗看了郁芳菲一眼,吟道:“荷芰生池沼,槛风送馨香。莲开结伴游,相携上兰舟……”

    前两句一出,郁芳菲就已全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后两句被晏芗吟出,郁芳菲心神俱乱,这诗……这诗是她花了五天时间写出来的,为什么会由晏芗给诵读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郁芳菲差一点就要失去理智,当场质问,还好指甲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还保持着最好一点理智,没有失控。郁芳菲眼带恨意地盯着读完诗坐下来的晏芗,晏芗得意地扫了她一眼,只是没激得郁芳菲当众失态,让晏芗的得意打了折扣。

    “这诗里用了好几个典故呢,不错。”太子妃赞道。

    晏芗听这话,突然回过神来了,前世,郁芳菲在这赏花宴上出了风头,让广长侯夫人看中;晏萩也吟了一首很出彩的诗,让太子妃赏了一颗夜明珠。

    晏芗懊恼不已,“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目光一转,会忘记,是因为晏萩不这里。现在她已经拿郁芳菲的诗出了风头了,自然不可能用晏萩的诗再来一回了。

    可是晏萩去哪儿了?

    她《声律启蒙》、《笠翁对韵》都学得很好,还能出很难的对子给杜娘子对,在学堂里作诗亦作的不错,她为什么不在这里?是啦,今生她的才华展露的太晚,又和傅知行暧昧不清,太子妃应该不会挑她了,她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