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这事认下来?耶律贤心中烦闷的就是这个。那个汉儿为萧斡里出力,去灵州搞乱周国的西北州郡,这都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是他在事败之后为什么要把事情扯到大辽朝廷身上呢?就算是熬不住刑,那也最多就是实话实话了,把萧斡里供出来到顶,攀上自己对他会有什么好处?

    当然,供出萧斡里和供出自己的区别可能并不会很大,因为周人的要求就是“交出此事的罪魁祸首”。看周人的架势,那个汉儿供出的是自己,他们要的是两院枢密使、两府宰相之类的朝廷重臣;那个汉儿供出的是萧斡里,他们要的除了萧斡里之外多半也会有朝中的某些重臣。无论是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其实自己都是不可能服软交人的,交了就是国中威信扫地,就是支持者分崩离析,看似死透了的耶律喜隐说不定就咸鱼翻生了。

    但是可以不交人么?看周国使者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听周国的这份国书里面都说了些什么!那种几乎等于是直接下诏拿人的语气,那种把大辽视作藩臣的语气,根本就是存心想要激怒自己吧?提出一些自己根本做不到的条件,国书的遣词造句还特别苛刻,周主这为的就不是要解决问题,而是想找借口羞辱大辽,说不定还是想要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吧?

    耶律贤此时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无力。

    “对了,**牙,周国的这份国书最后的一句话你似乎并没有详细地讲给朕听?周主指称朕派了那个汉儿前去游说周国的朔方军节度使,此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愤怒了一会儿,耶律贤才记起来这个张景惠又像上一次那样,有意无意地漏掉了一句话没有翻,上次的“勿谓言之不预也”就是一句非常狠的话,这一次的话恐怕也不会弱了。

    “这个……”张景惠迟疑了一下,心中实在很想含糊过去,但是这事显然避无可避,“这句话出自《论语》,‘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字面上就是说‘如果这个都可以容忍,那还有什么不可容忍的呢?’,实际意思则是周国对此事绝不容忍。”

    耶律贤闻言就是一愣,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心中刚刚有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有重新翻上来的迹象,但是紧握的右拳却再也砸不下去了。

    “绝不容忍……绝不容忍……那就是说和上一次一样,如果朕不向周国低头退让,周主就要向大辽动武了吗?”

    张景惠的解释非常仔细明白,研读过《论语》的耶律贤当然立刻就领会到了这句话中间蕴含的森严杀气,其实和上一次的国书比起来,今天周国的国书更为严厉吧?应该可以算最后通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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