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讨回来马,还但是能要来这几张饼也还不错了,无论如何总比没有强。”

    方熠很明显不是在说这个饼的事。

    他蹙着眉表情严肃:“你总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掏心掏肺奋不顾身。我知道这很正确,也很高尚,正因如此我才这样喜欢你。可是卿卿,你这样肯定是要吃亏的,我不想你吃亏,也不想你受委屈。你可以对别人再坏一点的,包括我。与其让你为了我去犯险,我宁肯你对我再无情一点。”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呢?我要给你治伤,你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张卿卿挣开了他的手,一把拉开他深衣的领口,将草木灰涂到了他的伤口之上。

    没有包扎用的绷带,张卿卿又把自己衣服边撕烂,扯出几个长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方熠是侯府公子,当今圣上的亲外甥,自幼养尊处优的长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不过现在他们的境况糟糕,也由不得他挑剔。

    张卿卿没有帮人家处理过外伤的经验,努力了半晌终于帮他包扎完毕。方熠疼的面目扭曲,但是怕张卿卿担心,从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

    处理完伤口之后方熠整张脸惨白,张卿卿帮他穿好了上衣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真的在担心他会突然病故。

    方熠强行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张卿卿面色凝重,掏出那几张面饼递给了方熠:“这都一整天了,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还受了伤……你快吃一点垫一垫,等你有点力气了,我们就去找他们说的那个庵堂,让人给你治伤去!”

    “这不是已经包扎过了吗?我之前看过医术,草木灰止血的效果‌很好,还可以防止伤口伤风化脓,我肯定没事的……”

    张卿卿拿起一张饼塞到了方熠嘴里:“让你吃饼就好好吃饼,怎么那么多话?”

    方熠点点头,老老实实吃掉了一个面饼,张卿卿肚子饿极了也吃掉了一个,末了还剩了两个。

    方熠给那帮匪徒的银票加在一起有一千多两,没想到最后只换了这四张面饼。

    这二百五十两一张的白面饼果‌然顶饱,饼下肚之后两人的精神都好了一些,就是饼太干有点噎,张卿卿特地去附近找了些水。

    那帮匪徒说庵堂在十里外,远倒是不算特别远,只不过方熠受了伤,脚程必定会受影响,也不知道他们几时才能走到。

    倘若那帮匪徒是故意骗他们的,可能他们永远都找不到那庵堂。

    张卿卿将剩下的两张饼揣到怀中,带着方熠就要朝庵堂的方向出发。

    二人走了几里地之后已经变了天色,方熠掏出怀表看了看:“古怪,明明才申时。”

    张卿卿见到他手中的东西有些意外:“你这怀表竟然没有被那帮土匪劫走?”

    “这东西个头小,也多亏我藏的好。倘若我们真的找到了那庵堂,兴许还能用这东西换来匹马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