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要躲的意思,便摇着扇子从树上落下,嘴角带起一抹笑。

    “陶将军,你这么说可就是污蔑我了。”

    陶定山苦笑:“当年陛下为何给我下了秘旨,让我屠杀长安皇族,是你找人挑唆的吧。”他看向这个昔日的对手,眼里没有愤恨也没有痛苦,甚至透出些淡淡的欣赏。

    景欢一直都相信,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非敌人莫属,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和陶定山便是这样的一种关系。

    “功高震主,树大招风这个道理陶将军不会不知道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当年的陶定山手握着李朝至高无上的军权,一时风头无两,广为人所爱戴。

    偏废主多疑心,陶定山自也免不了这一遭。

    “我不过差人在你家陛下面前说了几句话,他便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卸磨杀驴了,难倒这也是我的错吗?”景欢戏谑看他。

    他纵然使计,使的也是阳谋,是陛下与他都非要往景欢布下的网子里钻。

    “可你最后还是杀光了李朝皇族啊。”说完这话,景欢将目光投向昌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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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同族甚至亲生姐妹可都死于他手啊,这么些年,你怎能心安呢?”

    昌平气急败坏,想是也认出了景欢,数月之前他化身沧夷城的富商,曾与她有过短暂的接触:“原来是你!竟然是你!你这般处心积虑,当真是好筹谋!我为何要在意那些人,难倒你会在意对你落井下石的姐妹吗?”

    景欢摇扇子的手顿了顿,然而就是这一顿,叫昌平看出了端倪:“二殿下,如今你也是皇室的人了,我从前领略的那种滋味,你就好好尝尝吧。”

    什么叫手足相残,孤家寡人,家破人亡。

    生于皇室,便要一辈子孤独。

    “陶定山我不想听你们的过去,我只想听你亲自向我解释,当年沧夷之战,为什么......为什么要拿我换公主?”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剖出一颗真心倾心相待的男人,最后竟然猝不及防地给了她一刀子。

    这才让她知道,原来陶定山不止想要她的人和身子,还想要她的命。

    陶定山缓缓跪下:“素月,我知我对不起你,可是公主......是我必须要报答的人。”公主是一国的血脉,是他要效忠的王朝的继承人,是曾经救过他命的人。

    念奴忽然笑了,笑得苍凉,她手中的刀子抵在昌平脖子上,似乎随时都能将她的脖子划破然后血流如注,只需要一刀。

    “难道我做的......都是应该的么?”念奴不解,公主不过是在陶定山拒婚触怒陛下时替他求了个情,顺手而为,可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当真都只是在一厢情愿吗?

    她似乎真的是要疯了。

    陶定山不敢上前,景欢便趁机问她:“那个书生,乔烜,还有脂粉楼里的妓子,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