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出行的架势搞得很大,不但是自己带着亲兵前往,而且还带了三千兵马同行。

    所以,这一路上他是走得不急也不慢,还没有出关中之地,这件事情便传遍了周围各地。尤其是陇西那边的苻秦,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君臣都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

    上党之地,位于太行山中段,此地的地形,基本上来说乃是一个盆地。不过,境内多为山地,由于此处乃是出入中原到河东关中的要道,所以,自古以来这个地方便是兵家重地。

    从春秋战国之时起,这个地方便是战火不断,到了现在也是一样。上党郡这个地方,地域不小,以李信的想法来看,冯鸯虽然是自称了太守,也算是占据了上党郡,但未必就真的掌控了所有的地方。

    如今,这冯鸯据守安民城,以之为自己控制上党郡的中枢所在。这安民城,就在后世的襄垣县西北那一带。李信已经是先派人过去送公文,让冯鸯知道自己要见他了。

    安民城内,刚刚自任为太守的冯鸯,此时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当然,得意的同时,心中还是有着隐忧的。毕竟,自己的所做所为,已经是等于在挑衅燕国了。以自己手下的这点兵马,如果燕国大举来攻的话,只怕是很难抵挡。

    “府君何必忧心!如今那李信已经是答应了咱们的归顺要求,而且还特意赶来见府君,为府君授予官职。那燕国就算真的打过来了,只怕也得考虑一下华山军的反应才行啊!”冯鸯当了太守,他身边的那些人自然也就鸡犬升天了。

    郑三学此人,之前本是冯鸯府上的帐房先生,如今却是成了上党郡的长史,负责为他参谋军机大事。此时见到冯鸯面有忧色,坐立不安,便说道。

    “我担心的就是此事!那李信本枭雄之辈,我听说他对于境内之事,军政分离,为太守者根本就无法掌控军权。如今他来封赏于我,只怕封赏是虚,想要夺我这一郡之地是实!一旦我与之会面,他若是突然动手,将我拿下,或者是就地斩杀的话,岂不是危险至极?此次会面,当谨慎而行。你与我想想,可有理由推脱不去!”冯鸯头疼道。

    “咱们与那李信虽然未曾交往过,但观其人行~事,倒是信守承诺之人。再者,咱们主动归顺于他,这件事情还是他自己搞得大张旗鼓的。如此一来,到时候他真对府君不利的话,传扬出去必遭人耻笑。如此一来,日后还有谁敢降顺于他?他既为枭雄,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府君倒是可以放心一些!”郑三学想了一下,安慰道。

    “话虽有理,但这天下背信弃义之事还少了?成者王侯败者寇,胜利者是不会在乎这个的!要不然,我便以身染疾病,无法前往为由,你觉得如何?”冯鸯虽然也认同这个说法,但心中顾虑并未曾放下!

    “这个不太好吧!咱们才上表请求归顺,对方的要求便直接拒绝了,如此一来,对方必然会以为咱们没有诚意的。到时候,对方若是再对咱们发动攻击,怕是名正言顺了!我听说此次李信前来,随行还带着三千兵马,咱们还是前往比较好些!”郑三学见到他如此胆小,不由的心中暗自鄙夷,但却不敢直说出来。

    听到这话,冯鸯一时间也无法决定,皱着眉头在大堂之上来回的踱步,想着良策。

    “启禀大人,门外有华山军信使送公文前来!”正当冯鸯犹豫不决之时,门外的门吏进来禀报道。

    “哦?快快让他进来!”听到这话,冯鸯愣了一下,连忙说道。

    “是!”

    很快,华山军信使从门外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屋内之后,将目光落向了冯鸯的身上,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冯府君了!我家将军有亲笔信函送达,让小人转交府君!”

    “这是你家将军亲笔写的?可有其他话语交待?”冯鸯听了,微笑着做出温和模样,问道。

    “正是!只此信函,还请府君签收,小人还要赶回去复命!”

    冯鸯心急李信在信函之中说了些什么,所以,连忙签押之后,让郑三学将人送出府外。

    “府君,那李信有何话说?”从外面回来,郑三学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