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他的气息,安悦只觉这是他迷人的味道,一时忘却了痛楚,双手环抱住他的后背,从今天起,自己便属于他了。

    洞房于安悦来说是痛和期盼的经历,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让安悦筋疲力尽,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此时的刘定宇依然精神,他穿好衣服,大步跨出房门,守在喜房门口的侍女桑儿很是吃惊,却也不敢有任何询问或阻拦,只朝门缝里瞧了瞧,见屋内漆黑,想是公主已经睡下,更是不敢打扰。

    自然,刘定宇是要去薛环那里。

    守在薛环喜房门口的丫鬟昏昏欲睡,直到一阵风飘过她才惊醒,竟是新姑爷匆匆走过的身影。

    一入房间,刘定宇就急忙跑到薛环面前握住她的手。“环儿,你受委屈了。”

    薛环笑容直达眼底,如月光般明亮。“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不管等到多晚,只要你出现就都不委屈,只有值得。”

    喜娘差点惊掉下巴,这礼部侍郎真是大胆,与公主大婚之日竟敢跑到妾室的房里来,不得不说,或许京都第一才女薛环愿意成为他的妾室,也是有原因的。

    想归想,还是得把喜房里的习俗走完,虽是妾室,终归也是名门闺秀,京都望族出生,等喜娘带着人恭喜祝福完毕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薛环和刘定宇两人。

    刘定宇眼中满怀歉意。“环儿,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当初参加科举,亦是为了能尽早迎娶你入门,不承想陛下予我礼部侍郎一职,又正巧遇上蜀国国君亲临我大燕,如此情况实属罕有,我必须慎重,不敢懈怠,本想忙完后就向薛太傅提亲,可是,谁会想到陛下的赐婚圣旨这般快就下达刘府,怕连累家人我怎敢抗旨,而我又舍不得与你的感情,只能委屈你了。”

    “定宇,我都明白,你舍不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更是不愿放弃。”薛环深情款款看着他。“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又有何委屈可言?今日你能抛下公主来与我完成婚仪,就说明你我的心紧紧相系,这便是幸福,所以,你不要因眼前的困难而心有愧意,我们要长长久久,幸福的生活下去。”

    “环儿,你当真是善解人意。”刘定宇将她揽入怀中。“与你相知相爱,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的事。”

    娇羞的依偎在他怀里,薛环低声说道:“定宇,夜已经深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一夜云雨,不知几许,两人自是相依相偎,缠绵悱恻,而安悦独自在喜房中悠悠转醒,她感到身体仍有些散架似的微痛,对未曾吃过什么苦的她来说,也有些难受。

    尽管如此,她仍是觉得满足,这是每个女人在新婚之夜都会经历的事情,有什么所谓呢,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侧过身来,想拥抱自己心上的人,他是否也已疲惫沉睡?然而,当安悦伸出手时,她只觉身侧空落落的,顿时心中一凉,下意识喊道:“来人!”

    守在门口的桑儿慌忙进来,掌着灯跑到床前。“公主,怎么了?”

    经桑儿手中的灯光一照,安悦看见刘定宇果然没在身旁,瞬间明白过来,他定是趁自己熟睡之际跑去薛环那里了。

    身为公主之尊,竟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心中有一股怨气无处宣泄,却也只能忍下,这是自己哭着求着要来的丈夫啊,如果自己动怒,惊扰众人,那岂非不是让他人笑话?更是让薛环得意!

    自己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让薛环心里觉得她竟赢得如此漂亮,而自己却是如此难堪,遂装作若无其事。“无事,就是屋子太黑了。”

    “奴婢这就去将灯点上。”桑儿将桌上的红烛点燃,火红的光芒照亮喜庆的房间,明明夏日深夜,安悦却倍感寒凉。

    她拢了拢衣衫,桑儿以为她是注意仪容,于是拿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并说:“公主,奴婢起先见驸马匆匆离去,以为他有什么要事,也就没敢询问,公主现在醒了,要不要奴婢去将驸马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