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秦蝶儿游艺雅会乐馆一事传出,皇城天府中人谁不想要前去一观?可她盛名在外,雅会乐馆又只有那么大,哪能挤得下整个天府城的人,要获得雅会乐馆一席之位的人,非富即贵。

    毕竟秦蝶儿一直未出越国,今年却巡艺天下,这样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达官贵人们自然把票一抢而空,地位稍微不显者亦不能进入雅会乐馆,至于贫民百姓,那就真的只有想想而已。

    既然世人都争先恐后想观秦蝶儿一舞,靖王陈焕也不例外。

    今日天府中的显贵都出动了,恐车马众多路上拥堵,他一身富贵公子哥的装扮,摇着折扇,带着亲侍贾容往雅会乐馆行去。

    途中路经闹市,喧嚣热闹的大街上,因秦蝶儿的到来更是人满为患,陈焕庆幸自己没有驾车,可是,就算走路,也有些困难。

    无奈,他只好往前面挤,这人挤人的,他一不小心就被挤到一个算命的摊位前,那算命的老头一见他的面相,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腕。“贵人,乃人中之龙也。”

    一听龙字,陈焕心中一惊,能称龙者,必为天子,而当今皇帝是自己的亲兄长,是屠杀了除自己以外所有的兄弟登上的皇位,其狠戾之心不言而喻,至今回想依旧让自己心悸,若这话被他听了去,自己岂非也要去陪其他的兄弟了?当下严词说道:“你这老头胡说什么!”并用力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

    那算命老头趁他还没走远,说道:“一切乃天命,贵人只待时机到来。”

    生怕惹祸上身,陈焕赶紧挤进人群,远离了算命的小摊,只是刚才那老头的一番话,仍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午后,雅会乐馆的三方阁楼上早已坐满了人,其场中舞台也已布置齐备,由绿草铺就,当中点缀簇簇鲜花,还有干木搭就成树干的样子,别具一格。

    陈彦和安悦及慕容愉,唐翔已经就坐,当然,以他的地位,自是最好的观赏坐席,是正对舞台的一个雅间,外面的人也不看不到里面。

    慕容愉有些兴奋,怕隔墙有耳还是改了称呼,她站在安悦身后问道:“夫人,秦蝶儿会否跳她的成名鼓舞?”

    “应当不会。”安悦轻摇摇头,又朝舞台上支了支下巴。“你看台上的布景,仿若是在营造一个丛林花香的境界,秦蝶儿此舞怕是与鸟雀有关。”

    不能看到秦蝶儿的成名之作,慕容愉有些许遗憾,陈彦有了兴趣。“你光看台上布置就能看出她想跳什么舞?”

    安悦说:“跳舞嘛,有相得益彰的场景,才能使舞蹈更具意味,予人之身临其境的氛围。”

    陈彦笑道:“如此,我们且看看秦蝶儿是否如你所言,会跳与鸟雀有关的舞。”

    正说话时,台上响起悠扬的乐声,整个雅会乐馆立马沸腾起来。“来了,来了。”

    在人们期盼的目光中,一袭羽衣长裙的秦蝶儿斜坐秋千飘至台上,那微微暖风,使雪白羽翼悠然翩飞,秦蝶儿眼眸微动,如流转星辰,顾盼生辉,只这一瞬,在场的人就爆发出热烈的惊叹。

    看着她身穿羽衣,陈彦眼睨安悦。“果然被你说中了。”

    安悦未答,只看着台上的秦蝶儿怔怔道:“她,穿的是白羽华珍服。”

    见她有几分愣神,陈彦问:“你认得她身上的这件舞衣?”

    “白羽华珍服是由白鹭腹部的纤羽所制,柔软飘逸,是一件世间仅有的珍品。”安悦微点头。“是多年前燕国和越国交换国礼时赠与越国之礼,没想竟落到了秦蝶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