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摸摸鼻子,一脸无辜:“没说什么啊,就是问一问家里的情况,看咱家挺可怜的,就让我好好读书,为此特地赐我一个去弘文馆进学的资格,还说要给我找个好老师,好像姓……姓陆。”

    “姓陆的老师……,可是经学名家陆元朗?”房玄龄一惊,差点把胡子揪下来。

    尽管杜荷说的不尽不实,可房玄龄知道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说谎,毕竟这种事情将来很容易就会被人知道,没有说谎的必要。

    杜荷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好像是,当时太紧张,没听清楚。”

    “唉,好运气的小子,老夫,老夫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了。”房玄龄摇头叹息,以他身为宰辅的心胸,此时都有些嫉妒了。

    杜构目光幽幽,好气哦,我都没进过弘文馆,凭什么这小子那么废,却有机会进去,还拜了那么好的一个老师,这将来只要不出意外,靠他这个老师都能在朝中混个不错的职位。

    特么,陆元朗可是太子少师啊!

    拜他为师等于成了太子的师兄弟,有这层关系摆着,就问你怕不怕。

    杜荷被两人盯得脊背生寒,讷讷道:“干嘛怎么看我,这只是陛下的意思,人家陆老师收不收我还不一定呢。”

    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杜构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道:“既然没什么事,那你一会儿就快点回去吧,准备准备,机会难得,千万不要错过了。”

    “哦。”杜何答应一声,想走却发现杜构没动地方:“大哥,你不回去?”

    “我还有事,先不回去。”杜构说着又对房玄龄再次致谢,然后也不搭理杜荷,就那么带着管家施施然的走了。

    真尼玛潇洒,杜荷苦笑,看看房玄龄,心中一动:“房伯伯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不知可有时间聊聊。”

    “你这小家伙想聊什么,老夫等会儿要去西市做一些调研,你若有什么话想说,就跟老夫走一趟吧。”房玄龄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考虑的,竟然答应了杜荷的要求,带着他一同上了马车。

    瞅着房玄龄一身便服,杜荷撇撇嘴,说什么调研,还不就是上班时间摸鱼。

    奈何此时有求于人,只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上了马车,找机会开口道:“房伯伯其实小侄今日是有事相求,一会儿希望伯伯能认真考虑一下。”

    “什么事,说说看。”房玄龄眼中杜荷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跟他家老二房遗爱大差不差的年龄,所求之事不外乎就是些狗屁倒灶的小事。

    然而等杜荷一开口,老房傻眼了。

    “房伯伯,我哥现在一门心思想去登州,你能想办法把他调到其它地方去么?”

    “你给你哥调职?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哥的想法?”

    “当然是我的想法,我哥还在做光宗耀祖的美梦呢,也不想想登州那是什么地方,就他那性格,除了去添乱还能干什么。”杜荷实话实说,没有任何隐瞒。

    事实上他也不用隐瞒什么,杜构的能力摆在那里,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他不是那个材料,去登州就是在跳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