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维桢无限惆怅之际,杜月妍已经把信写好并封在信封里,然后才递给杜维桢,他看着没有封口的信封,心里痒痒的,到时候看一眼再寄出去,反正妍儿也不知道。

    可是杜月妍已经从他亮起的眼睛里看出他的心思,半是威胁半是撒娇道“我不喜欢别人经过我的同意拆开我的信件,皇兄你能做到是吗?”

    “当然。”杜维桢透露出被看透心思的尴尬,很快就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放心,皇兄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看就不看!”

    杜月妍这才满意地点头,“好,那就麻烦皇兄帮我寄给浮生吧。”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渗出一点泪水,立马让杜维桢心软了。

    “你先休息吧,皇兄去让人把信传出去,就不打扰你了。”

    “好。”

    两兄妹依依惜别,杜维桢出了梧桐宫后,站在原地,直勾勾看着手里的信封,那灼热的眼神,像是要把这信封烧了似得,同时,他的心里也在坐着剧烈的斗争,倒底要不要看看呢?妍儿倒底给浮生写了什么还不能给他看的?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秘密呢,还是妍儿跟浮生的?

    唉。杜维桢最后泄气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不看这封信了,就当是对妍儿的尊敬,就算他是妍儿的皇兄,想来也没有资格背着妍儿看她的信件,并且这信件还是妍儿要求不能给他看的,那么他再好奇也不应该辜负妍儿的信任才是。

    杜维桢很快就把信寄了出去,一方面害怕妍儿有什么事情急着跟孟浮生说,另一方面也是害怕自己承受不了诱惑把信拆开。

    在信到达苏明手里的那一天,孟浮生也正好醒了过来,是因为军医研究了压制毒性的药物,但是很可惜,到了现在也依旧没有能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所以只能暂时把毒性压制下去。没有人觉得放心,因为只要一天没有研制出解药,那么毒药的威力就一天萦绕在他们心头,犹如一座千斤重的山。

    孟浮生醒来的那时间,军医就告诉了他他中的是什么毒,因为军医觉得孟浮生在医术方面要远比他高明,别说医者不自医,越是厉害的医者,无论是对别人还是自己,都更容易找到方法。

    孟浮生也打起精神,跟军医们就他所中的毒进行商讨和研究,在使用了几十种药材,研制出几十种解药之后,终于找到了解毒的办法。此事孟浮生已经是殚精竭虑,耗费了不少心思了,所以后续的制作解药的步骤他就交给了军医,这是相对尔言最为简单的步骤,所以他很放心。

    果不其然,军医们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两天后解药制作出来了,孟浮生喝了药后身体也慢慢恢复过来,而在这是,一开始被孟浮生醒来的好消息冲昏头脑,然后又惦记着他们研制解药进程的苏明终于想起了杜月妍那封信,立刻去找了过来,他可从来不敢拆开看,因为信封上就写着是给孟浮生的,并且那清秀小楷,一看就是公主写的,那他就更不敢看了。

    孟浮生那时候已经能下床甚至舞剑了,那天他正在外面锻炼身体,苏明拿着信封就找了过来把东西丢给他,笑得暧昧,“诶,浮生,这是公主殿下写给你的,快看看,要是可以,告诉兄弟写了些什么。”

    “什么!”孟浮生满脸的惊讶,然后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一个弧度,“公主醒了!太好了!”他几乎是等不及立马拆开了信封,还特意避开了苏明偷偷摸摸的眼神,惹得他一阵小气鬼小气鬼的嘀咕。

    孟浮生看着那一排排清秀整齐的小楷字,眼神愈发柔和了,似乎要渗出水了,坚硬的心脏也早已化作一滩春水,信上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她的关心和思念,这让孟浮生本来就埋在心底的思念愈发蠢蠢欲动起来,他从中就确定了,经历过种种之后,妍儿心中依然有他!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他就像一个第一次陷入爱河的毛头小子,连耳朵都因为高兴而发红,丢下苏明回了房间,还特意把门锁了。

    苏明在后面一个劲喊着“诶,公主倒底给你写了什么啊,这么小气的嘛,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还是不是兄弟了”

    一扇门隔绝了他跳脚的声音,孟浮生站在书案后面,面前是打开的信纸,他捧着杜月妍写的那封信,笑得傻乎乎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细心的将信叠了起来,放在最贴近胸口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好像那里头藏着的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做完这些后,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毛笔在信纸上龙飞凤舞,简而言之的意思就是询问杜月妍在战争结束后可否愿意和他共度一生,他以后也会对她很好的,比对自己还好,把她当成自己的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也不允许她受到任何委屈。

    甚至是她要是愿意,他想要跟她抛开尘世的一切,找个僻静的地方,当一对悠闲的神仙眷侣,幸福地度过一生。

    孟浮生几乎是把满腔的感情毫无遮掩地泄露在白纸黑字上,只要有一个错字,一个写得不好看的地方,他都要重来再写一封,等到写出一封他满意的信件,地上已经散落了十几张废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