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时候的观众会买账呢?难道那时候的人对家庭反而不像今天这么看重?难道他们的婚姻观更开放?难道他们支持openmarrige?不可能啊。小沐摇了摇头。

    “相爱的人不是小三,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这是某位作家在二十世纪初说出的豪言壮语,因为出轨被抓,迫于无奈,他说出了这样的话。线上线下一片哗然,在纸媒还没死绝的时代,多家报纸批评了他的不当言论,说这样的话会带坏青少年。结果怎么样呢?看着他作品长大的青少年,价值观都很正,反小三,防闺蜜,支持原配,支持大奶,支持原生家庭。反倒是不屑看他作品的中老年,成了真正迷茫的一代。

    不信去民政局看看,每天排队离婚的有多少对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最美不过夕阳红,人生难得老来俏,七十岁一样可以追求幸福。

    更不用提四十岁成功男人的集体出轨现象。他们因为年轻时候玩得少,见得少,没有体验到足够的情感经历,就忙不迭地结了婚。结果到了不惑之年,心里痒痒,重新出发,奔向时代的洪流,寻觅第二春。

    可问题是,幸福到底是什么?

    大爷和秦女士在信中多次探讨这个哲学问题。“你理解的幸福,是不是我理解的幸福。我想给你的幸福,是不是你想要的幸福。”

    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小沐连明天早上到底是吃面包牛奶,还是豆腐脑油条都想不清楚,如何能准确回答出自己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呢。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出的梦想未必就是真正梦想。

    “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天天喝粥吃馒头,我也愿意。”这也是上个世纪影视剧中经常可以听到的台词。那个时代,好女人不爱钱,好男人没有钱,为民为国,两袖清风。

    歌词里说:“咸鱼白菜也好好味。”咸鱼白菜一顿行,顿顿吃试试看,还能吃出好味嘛。

    本世纪的电视剧不再说这么傻的台词了。前有《蜗居》一语点醒梦中人:“通往精神的路很多,物质就是其中一种。”后有《小时代》中顾里说:“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路就散了。如果今天我是个领着助学金的女学生,你还会爱我吗?”

    可问题来了,难道领着助学金的女学生就没人爱吗?如果有,他们是谁?

    没有物质一样可以有爱,但物质不能总是匮乏。面包会有的,两个穷学生可以吃馒头配咸菜,高高兴兴,但到了成家的那一天,房子、车子、银子一样不能少,父母要养老,孩子要上学,没钱,啥事都干不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话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都能吓倒一批英雄好汉。

    近几年最恐怖的电影,小沐一定会颁给《我不是药神》,就因为里面那句:“兄弟,这世上就一种病,你永远也治不了,那就是穷病。”

    说起钱,就有说不完的话,说不完的焦虑。我们这是爱情小甜文,点到为止。

    幸福是什么,即使不能用物质一以贯之,但至少要有物质做基础,不是吗?没有物质,如果也能得到幸福,那全世界一定是流浪汉最幸福。

    小沐曾梦想过做个快乐的流浪汉,离开家,带上一只大碗,太阳底下,随处可坐,随处可睡。可这事只能想想,真到了实操就处处都是烦恼。夏天外面太热,冬天外面太冷,春秋虽然温度合适,可找不到干净的地方,她想躺的是史湘云睡过的青石板,是摇滚歌手躺过的大草坪,这地方在北京,都是稀缺资源。

    幸福至少要包括三间大瓦房,卧室、书房和客厅,一个都不能少。恒温恒湿的空调,最好噪音能低点,晚上开着也不会吵了好梦。吃的么,营养健康,管饱就行。可这就不容易,在学校有食堂,在家有妈妈做,可真到了自己生活,哪有现成的饭吃。外卖,外卖可以解决这一切。想吃什么点什么,天天都能不重样。别说米饭炒菜,就是豆汁儿焦圈,只要想吃,也没有外卖不能送的。

    但外卖需要钱啊,本来饭店的菜就不便宜,还有起送费,再加上包装、配送费,七七八八算在一起,吃碗面条也要三十块钱。刚毕业的学生,交完房租,基本已是囊中羞涩,怎么还能吃得起外卖呢。小沐定了定神,还是得挣钱啊,努力挣钱,用一起方式去挣钱。

    这么想想,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大爷的公司渐渐走上了正轨,秦女士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若即若离。“很想你,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见你。”

    她矛盾,她挣扎,她想走出人生的困境,却总是找不到方向。“我是不是爱错了人。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忘不掉你啊。”她是这么说的,她可不是这么做的。现实生活中,她每天都在寻找,寻找适合她的大鱼,比大爷更大的鱼。

    大爷在物质上没有亏待她,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他几乎见不到她。他送了她很多礼物,情人节、圣诞节、七夕、她生日,土洋结合,礼物一定送到。每次收到礼物,她都会回信感谢,“礼物我很喜欢,下次不要这么破费了。”她总是这么说,可他还是坚持送,没完没了的送。除了礼物,他还做过更加简单粗暴的举动,他给了她一张信用卡,走公司的帐,签公司的单。买东西、吃饭都可以用,每月二十万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