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掀起正房的门帘子,一钻进去,脚尖下意识地踮起,“大姑娘和小名儿有啥联系啊?爷爷,小名儿喊着多亲呀。”

    “行啊。”梅老虚指点了点她的脚,“不是关圆之?圆子?”

    与梅老围炉喝茶的梅大义和关有寿顿时畅笑出声。

    关平安暗暗后悔自己为啥在给梅老的回信里提到这件事。瞅瞅,被笑话了吧?“爷爷,接着要咋整呀?”

    梅老挑了挑眉,拍了拍凑近自己身边的关平安,“不习惯?过了年再说,有空先带你娘出去走走。”

    “好的。”关平安绕到梅老身后,开始轻轻地捶起他的双肩,“也没啥习惯不习惯的,我又不是没待过。”

    “我可拿尺子了。”

    “好啦,就是想带黑子它们逮兔子都没了地儿。”

    对面的梅大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咱们家不缺吃不缺穿的,逮啥兔子。城里不缺猪肉,冬天里吃羊肉也好。”

    一下子来了四口人,敢说不缺吃不缺穿这句话,绝对没有多少人。而梅大义之所有这么说,还得感谢梅老。

    毕竟梅老还享有特供,往常他们俩又习惯了素食,加上关家四口迁入户籍就有了粮本副食本。

    说者无意,听着有意。

    梅老突然想起一件事,朝梅大义虚指点了点西屋。

    “嗯?”

    “盒子。”

    “啪”的一声,梅大义的手掌贴在了自己脑门上,不等关有寿开口,他立马站起身就跑去西屋。

    “你看,腿好了,更毛糙了。”

    对于他们二老的官司,关有寿直笑不语,拎起炉子上的水壶替梅老倒了杯开水。他先生还是老毛病。

    一高兴就献宝似的拿出珍藏的好茶,然后一杯又续一杯。等回头睡不着了,他又得通宵翻书熬夜。

    跑进西屋的梅大义又如一阵风似的抱着个铁盒,铁盒上面还有一本牛皮纸的笔记本跑了出来。

    梅老正抬起胳膊握着关平安的小拳头,示意她先停止,来到前面。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