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密密麻麻,丝丝如弦,好像涌进了胸腔,伴随着滔天巨浪。

    沈让一触即放。

    他抬起头,问她,“手上这伤疼吗?”

    “不……不疼……”秦子卿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张皇,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我……我是男人。”

    沈让胸膛袒露,安静地看着秦子卿的动作,眼神悠远,忽然眉峰一挑,笑得从容又衿傲,“那又怎样?”

    秦子卿头皮发麻,说话都开始结巴,“可……可我喜欢……喜欢女的。”

    沈让看她慢慢往后退,就要走到门口了,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浑身都在发热,头重脚轻,但异常清醒。

    秦子卿看他下床,下意识就向前去扶他,刚好被沈让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搂住。

    沈让的手抄在她后腰处,轻轻一搂又很快放开,往后退了一小步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声音里满是笑意,“别怕,别怕,我不碰你。”

    秦子卿脑子里还在噼里啪啦,满是刚刚沈让低下头去时情意缱绻的眼神。

    沈让垂眸看向她不断交错的双手,双腿微微弯曲,目光同她平齐,认真地看着她,“这是那天晚上冻的?”

    秦子卿声如蚊蚋,嗯了一句。

    “那脚上是不是也有?”

    “也……也有。”

    沈让微微叹气,看她实在太紧张了,逗她,“怎么办,我也没长过,没什么法子。”

    秦子卿头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好像在哄小孩子,心情复杂。今晚真是太魔幻了太魔幻了,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些,艰难地抬头看他,满是不解,“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是怀疑我吗?”

    沈让腿有些麻,直起身子站在她面前,直接牵着她的衣袖回到床边,听到她的话,脸上自嘲的笑一闪而过。

    他坐回床边,看秦子卿倔强地站着也不勉强,缓声说道,“是啊,殿下真的是好神秘。你身为皇子,却好像从没有想过出人头地,反而尽可能地缩在众人身后,你若不是在藏拙,就是……”他没放过她脸上的不自然,轻笑了声,“就是身上有不能为人道的秘密。”

    他继续说,“殿下母妃刚去世便被嘉安太妃收养,向皇上请求来这厚德书院,便马上被恩准。”

    秦子卿滚烫地心一寸寸地被惊醒,眼神里的迷茫也被戒备替代。

    “况且……”沈让眼神忽然变得锐利,狠狠攥住了秦子卿的心跳。他一字一句地把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挑破,“殿下还有一枚大月氏的玉佩。”

    “你想说什么?”秦子卿语气冷淡,胸膛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