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只觉得身形一倒,整个人重重砸在了另一侧,车窗玻璃粉碎,碾进了她的手和后背肌肤。

    疼!

    她脑袋不知道磕到了哪里,又晕又涨,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呼吸变得急促,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脊椎骨直接麻了半截,鼻息间都是血液的腥臭味。

    她甚至都分不清这血是不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人死了没有?”白色大众车下来人,手里还拿着把匕首。

    身形越来越近。

    虞清酒大半张脸都贴着地面,视线受限,只能听到脚步声还有很模糊的说话声。

    “妈的,这车子都翻成这样,老子怎么知道她死了没有?”

    “快来搭把手,把车弄过去。”

    声音好乱!

    虞清酒眼皮子越来越重,在最后合上之际听到的是一声极其严肃的呵斥:“全部人离车远点,否则我们开枪了。”

    她得救了?

    深夜,医院。

    长长的走廊被明晃晃的灯光照亮,却还是看起来无穷无尽的,像是黑洞般拉着人往下坠,提不起一丝好心情。月光从窗外趟进来,叠在大理石地板上涂添加了一丝凉意。

    “贺总,我也不知道她会出车祸,我以为她是不怀好意打电话骚扰你,这才挂了她电话。”瑟琳娜神情有些崩坏,低着头在和贺随舟解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贺总你相信我。”

    贺随舟抬头剐了她一眼,眼神比起往常还要再冷几分,此时染满了戾气,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情绪来计较这件事。

    要是虞清酒真的出了事,一个都没想跑。

    瑟琳娜从未见到贺随舟这般“冷面阎王”的样子,腿肚子打颤,哪里还敢替自己辩白,连忙走人,身上的衬衣都因为战栗而打湿。

    不一会儿,从拐角走过来一个男人,手臂上缠着石膏,脸上有不少剐蹭的伤,但神情还算平稳。

    “贺总,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虞小姐。”他的伤势比较轻,但听护士说,虞清酒出了很多血,在里面抢救了八个小时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