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抱膝坐在他身边,认认真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说完送寿礼的过程,又说起晚宴上太子的刁难,便自然而然提到了他经营的那些产业:

    “北凉不如中原物产丰富,百姓没什么余粮,我若再收捐收租,只怕他们就得饿死。”

    顾安安点头表示同意。

    现代社会,民生永远是头等大事,没有之一。

    “但我希望组建自己的力量,必须要养大量兵马,需要用钱……”

    梁衍眉眼晦涩,口齿还是清晰的。

    他说到他利用皇室宗亲的身份,从最赚钱的官营产业——如盐、铁、茶等入手。

    起初只在海内营商,后来又组建商队,贩运丝绢、瓷器、茶盐等中原特产至海外诸邦。

    北凉是梁衍的封地,本就是自给自足的财政,也有自己通行的钱币。

    后来梁衍规定,在自家产业版图内部,即便不在北凉境内,也必须使用这种钱币。

    产业规模越做越大,北凉币需求量也越来越大。

    慢慢地,在一些不属于他的领域,北凉币也能流通无阻。

    梁衍索性开了几座矿山,大量铸造北凉钱币……

    顾安安越发听得瞠目结舌。

    中原的盐、茶、布帛等民生必需品,也是最赚钱的行业,几乎被梁衍垄断了。

    海外商贸他也占了很大份额。

    更不用说他的北凉币,大有成为全国通行货币之势。

    “那……”顾安安担心地问:“这些事皇上知道么?”

    “当然。”梁衍十分坦然。

    “他不忌惮?”

    “那昏君只忌惮我的兵马;营商之事么,他认为商人下九流,上不得台面,根本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