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库缺银是常态,十多年来,连年战争,外虏内寇,花在军队上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不过朝廷到了南京这几年,朝廷要比以前好过很多。

    失去了北方也就丢下了庞大的负担,最富庶的江南江西湖广之地依然在大明手中。国库的积蓄竟要比在北京时好过太多,再加上陈越不余遗力的为朝廷弄银子,查抄勋贵,重整盐政,更使得国库的收入远胜以前。

    所以说能够在满跶攻打下守住江南进而挥兵北伐,和朝廷财政的好转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财政依然吃紧,特别是去年以来,齐王陈越带着十万大军北伐,一路招降纳叛,组建了二十多万的北伐军队,仗打了一年多,花出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国库的收入绝大部分用在了北伐大业上,为此不得不减少其他方面开支,京营欠了数月的饷银也是因此。

    不过不管如何,对京营这些士兵来说,为了支持北伐,他们可以在朝廷号召下忍受数月欠饷,可是再要忽悠他们去江东和叛军作战,却也不大可能。

    皇帝不差饿兵,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银两没有着落,京营出兵便无法进行。便只有指望吴孟明的江北军能够迅速渡江,抵挡一下叛军了。

    故,朝廷决议,给江北总督吴孟明传旨,命其率领本部立刻渡江到达镇江,从北面逼近苏州威胁叛军。

    接下来,朝廷日夜商议,该如何筹措钱粮,这暂且不提。

    扬州总督府,江北总督吴孟明正接待一个神秘客人。

    所有的侍卫下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并派出士兵守卫四周严防有人靠近,书房内就剩下吴孟明和客人。

    “钱大人,吴某没有想到你竟敢来我的扬州。”吴孟明锐利的目光盯着钱枫林,话语带着冷厉的寒意。

    钱枫林却是一脸的平和,笑吟吟的回道:“下官和吴侯爷也算旧识,难道吴侯爷您会害我不成?”

    吴孟明冷冷道:“那可说不准,说不定我会把你这叛军首脑拿下,押送朝廷处置也未可知!”

    钱枫林微微一笑:“吴侯爷您说笑了,叛军首脑是艾能奇,和下官有什么干系?”

    吴孟明冷笑道:“和你没关系?难道叛军不是你一手策划的?要知道你可是福建巡抚,以钱大人你的谋略智慧,加上王督师的兵力,区区已经受抚的艾能奇叛军如何能够有再次叛乱的机会,即便叛乱又如何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声势?

    钱大人,本侯可不是朝廷那帮饭桶,你知道本侯可是锦衣卫出身,现在又掌管一镇雄兵,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钱枫林看着吴孟明笑了,他就知道吴孟明没那么好骗。吴孟明虽然才能一般却并不傻,再加上出身锦衣卫很是重视情报,猜出自己和叛军的关系很是正常。

    事实上,钱枫林在扬州露面,便等于自暴了和叛军的关系,一个本应该被叛军俘虏的福建巡抚,却大摇大摆出现在扬州,这件事情太不正常,只能有一个原因,为的是吴孟明手中的数万江北军!

    不过即便被人看破底细,嘴上却是不能认的,钱枫林微微一笑,淡然道:“吴侯爷,我是和叛军有关系,却不过是被叛军俘虏。艾能奇知道我是齐王的人之后,出于对齐王的畏惧,并没有敢怎么我,侥幸活了下来。”

    见钱枫林强行遮掩,吴孟明冷笑着却也不再逼迫,毕竟撕破了脸对大家都没好处。

    说起来,吴孟明和齐王一系的关系一直很好。毕竟是陈越当年把他从北京救出,对他有着救命之恩。到南京之后双方一直以来关系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