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片刻的功夫,柳简之和他的手下均被杀死。看到这一幕,城上的军兵和乡兵们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而一片大乱。

    为了诱敌计划的成功施行,为了消息不会泄露。阮大铖和刘泽清保密工作做的很严,城上原本的守军只有张游击柳简之少数人知道。

    看到下面打开了城门,城上很多人还以为将领下令投降了,现在暴起冲突,柳把总突然被杀,难道说这些乡兵不肯投献还想反抗?那我们该怎么办?很多人感到无所适从。

    陈江河当然不愿理会这些人的看法,带着百余名手下向靠着女墙面向城内站着的弓箭手杀去,这些弓箭手都是刘泽清军中掉过来的,居高临下射击会给入城的军队带来极大的杀伤!

    看到陈江河等凶神恶煞般杀来,城墙上一些守兵试图抵抗,被连续刺倒几个之后,其他人纷纷逃窜。陈江河部下的锦衣卫大部分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精通枪术,其实这些鱼腩守军能比。尤其是带头的陈江河和徐青田,两条长枪就如同出海的蛟龙一般,上下飞舞挡者披靡,很快就冲到了弓箭手附近。

    刘泽清部五百弓箭手正聚精会神的看向下面入城的敌军,羽箭已经搭到了弦上,猛然间身后一片大乱,有百余乡兵杀来,这些弓箭手慌忙回身向反击,可是他们手里的武器是弓箭,和手持刀枪的士兵近战岂不是以短击长?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有数十个弓箭手被刺倒砍倒,其他弓箭手一片混乱。

    “杀!”陈江河厉声吼着,长枪刺入一个惊慌失措的弓箭手咽喉,不等枪刃全部刺入,又迅速的抽出,近前两步,向着下一个弓箭手刺去,直到他长枪刺入第二个弓箭手胸膛,第一个弓箭手才踉跄着摔倒。

    弓箭手本就是远程攻击的军队,近战能力为渣,有些弓箭手腰间还挂着一把短刀,更多的人武器就是弓箭,毕竟像刘泽清这样穷困的军队,哪里舍得给弓箭手配备更多的武器?

    面对从背后杀来的敌军,这些弓箭手再也顾不得暗算入城的平南军,也无法进行反抗,只能丢掉手里的弓箭仓皇而逃。

    阮大铖和刘泽清都下城去了,他们要调集军队围歼入城的平南军,这麒麟门城头最高将领就是张游击了。他正带着亲信在马道边布防,防止下面的平南军一会儿会狗急跳墙顺着马道杀上城墙。在围歼敌军的计划里,这是重要的一环。

    只要等敌军大部分冲入城中,他会下令封闭住城门,城头上已经准备了大量的干柴茅草,都泼上了火油,到时只要抛将下去点燃,燃烧的火焰足以阻断敌军的退路。然后他便带着城上的军队封住马道防止平南军从下面杀上来,剩下的围杀任务就由刘泽清的部队负责。

    手下军兵一千多人,还有两千余乡兵协助,守住一条马道应该难度不大,张游击很有信心。

    然而,进城的平南军才不到一半,城上倒突然出了乱子,张游击震惊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一群乡兵打扮的人凶神恶煞一般杀入了弓箭手的队列。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张游击顿时目瞪口呆。

    “快把那群造反的乡兵给我杀了!”反应过来之后,他迅速的下令道。若是任由这些人捣乱,诱杀平南军的计划会功亏一篑!

    “是,将军!”他手下家丁头目把总张金答应一声,带着二百余家丁亲卫向着陈江河等人杀去。

    然而城墙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军兵和乡兵,使得他前进的速度大大受阻,眼看着弓箭手队伍被杀得鬼哭狼嚎,张金一咬牙,挥刀砍向了前面拦路的乡兵。

    “啊!!”惨叫声接连不断,整个城墙上已然混乱无比,很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乡兵,眼看着残酷的厮杀在面前发生,看着人头滚滚而落,顿时骇的面无人色,泣声惨叫。

    “怎么回事?”全营刚刚进入城中,就听到城墙上一片混乱,教导营指挥陈平惊讶的回头望去,就看到城墙上乱哄哄的,好像守军在自相残杀。

    “将军,好像发生了变故,咱们是不是改变计划,先占领城门,给侯爷他们守住进城之路!”李成栋向陈平建议道,这位高杰部下的重要将领,现在不过是教导营的一个把总。

    “可是,侯爷给的任务是为大军开路,由后续的军队负责接受守军投降啊。”陈平迟疑道。

    “那是建立在守军已经投降的基础上,可眼下分明守军发生了变故。若是不拿下城楼,任由守军自上而下攻击,后续的军队可就危险了,咱们这些人很有可能被隔断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