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年五月三日,临清州,大都督行辕。

    一队队精锐的士兵把守在行辕内外,守卫严密之极。行辕内部书房,齐王陈越正和核心谋士密议。

    单明磊、钱枫林、顾君恩,这些原本各自负责一块儿的齐王府重要谋士都被陈越召集而来。本来在大员的钱枫林数日前方乘坐海船抵达了登州。

    “诸位,王阁老的密信大家都看过了,说说各自的见解。”陈越微笑道。

    钱枫林激动道:“恭喜王爷,咱们独霸四海的时候到了!”

    单明磊道:“王阁老带兵入福建,有江西军的配合,剿灭艾能奇不成问题。艾能奇既灭,正可以趁机拿下郑芝龙,把郑家的势力一举消灭!郑家覆灭,咱东番势力将一家独大,从此海上贸易为咱们一家独掌。有着海贸带来的庞大利润为支撑,王爷大事可成!”

    顾君恩没有说话,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虽然说目前东番岛和郑家两分海贸,可毕竟不如郑家从事海贸的时间长久,底子远远不如,从海上获得的利润便不如。郑家鼎盛之时年入白银近千万两,而东番现在从海上获得的利润也就一两百万两而已。

    可以想象,若能完全接受郑家的地盘,东番所能获得的海贸利润能有多少?那可是比大明一年税收还要多的多的收益!而有了这么大的收益,做什么事做不到!

    王寅虽然是内阁大学士,但更是齐王一系的重要人物,由他担任督师,全盘接受郑家海上势力将会事半功倍。

    “郑家在海上二十多年,盘踞在福建也有十多年,其在福建的势力根深蒂固,想一下子倾覆不是那么容易。若是其狗急跳墙再次入海为盗,将会给沿海带来极大灾难。”仔细思虑后,陈越缓缓道。海贸所带来的绝大利润固然喜人,可是困难也不少,郑家的势力绝对不能小觑!

    钱枫林赞同道:“王爷所言极是,郑家兄弟俱掌重兵,整个泉州府都是他们地盘,更占据着金门、厦门、南澳等岛,若是引起其反弹,想剿灭并非易事。”

    陈越点点头:“福建的事情便委托给枫林兄了,我会王阁老写信,由他保举你为福建巡抚,全权负责接收郑家海上势力,东藩陈岩会全面配合你。

    趁着东南季风未起,你带着在登州的大部分海船出发返回舟山。估计很快便会对郑家动手,有水师在,才能威慑郑家水师不敢乱动。”

    “可是王爷,海船我都带走了这里怎么办?对付满跶也需要水师啊!而且这一年来,舟山以及浙江各船坞造了二十多艘三桅福船,便是西式盖伦战舰也造了五艘之多,对付郑家足够了。”钱枫林道。

    陈越摇摇头:“满清没有什么水军,对付他们用不着大海船。有登州水师在,再留下两艘盖伦船,便能控制整个渤海。郑家势力庞大,不容小觑。”

    事情很快便议定,由钱枫林返回福建,配合王寅全面处理郑家之事。海贸的庞大利润是齐王一系的根本,正是拥有庞大的收入,陈越才敢肆无忌惮的扩充军队,才拥有远超八旗兵的火炮火铳以及盔甲装备。这些要是靠着朝廷拨付的那点银两,估计陈越手下士兵和其他明军差不了多少,也是穷的和叫花子一样,还哪里有战斗力可言!

    对福建对郑家的布局早就开始,现在进入了实施阶段,钱枫林能力非凡,对他陈越非常放心。接下来便是商议战事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显,满跶败退已经不可阻挡,现在北伐军要做的是尽可能的把他们留下来,然后收复所有大明国土。

    可是也不能逼得过紧,毕竟满清还有一万多骑兵,北京城内还有一两万军队,若是逼得紧了,满跶甚至会全民皆兵,北京城里满清旗人凑巴凑巴凑个七八万人没有问题,八旗兵全民皆兵,男丁从小便接受军事训练,这些人也许正面作战不行,守城却毫无问题。

    若是明军迅速进攻北京的话,恐怕将会不得不陷入一场攻城战,即便能攻破北京,自己还不知道会有多么大的伤亡。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陈越不打算攻城,这也是他没有急着进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