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个双,又是哪个蝉?”

    “雾日曈胧暖,霜原澶漫清。”

    “好名字,好意境啊”说罢瞧了眼沈肃容:“这督御史府的丫头各个都有这般好名字?”

    “许公子谬赞,这是奴婢大公子赏的名。”

    霜澶说完,只觉得那两道清冷的视线又在她的头顶。

    “咱们这群太学门生里头,就数明瑜最醉心诗书,如今瞧着连起名字上头都略胜咱们一筹呢。”许公子略低头,侧身又看了眼霜澶:“霜澶姑娘今日可有人同行?不若跟上咱们一道,去楼上喝一杯罢。”

    霜澶的心又提了起来,略抬眼看沈肃容,满眼的求救。

    那沈肃容生得一双顶好看的凤眼,却是正眼都不瞧她,只拿眼略过她的头顶,看向她身后的条凳方桌。

    霜澶腹排,这方桌条凳的有甚好看?

    也不怪乎他沈肃容袖手旁观,自己与他素来没有交情,算上今日也不过寥寥数面。何况昨日还被她瞧见罚跪,自然是不愿管自己死活的。只能盼着自家大公子与沈禄快些回来罢!

    霜澶正是六神无主,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搅成了条。却不想沈肃容在这时开了口:

    “若昀兄今日不是还约了布政使司家的小公子?且一个小丫鬟,不急于一时罢。”

    许若昀拿折扇一拍脑袋:“瑾怀说的是,说好今日要将齐恒生介绍与你认识,差点忘了正事。霜澶姑娘,今日就此作罢,改日我登门找你家大公子叙旧可好?”说罢,便领着小厮上楼去了。

    沈肃容随即跟上,头也没回得上楼去了,这时霜澶才敢抬起头,只瞧到一个硕长清瘦的背影。

    霜澶这才松了口气,不想一回头就见那沈远跑了进来,径直略过霜澶上楼,追上沈肃容后附耳跟他说了什么,说完还莫名回头望了自己一眼。

    ……

    待霜澶拿了点心,不敢再在飞鸿楼久留,只得去对街寻了大公子与沈禄。

    回去的路上沈霂容特意叫了霜澶进车厢,沈禄依旧坐车头驾马。

    飞鸿楼里偶遇二公子和许公子的事霜澶暂且不必说。就算那许公子真的讨上门来,自己跟在大公子身边伺候了这些年,不说劳苦功高的,想来大公子也不会任他拿捏自己。其实原本就不知如何开口的,难道说协办大学士的公子欲谋她?大公子怕要笑话人了。

    沈霂容瞧着霜澶心事重重的样子,也知晓今日让她乍然知晓这样的事情心里必是颇多疑问,便道:

    “今日可有什么想问的?”

    霜澶回神,大公子这是想告诉自己与那姑娘的事了,原本心里还怨着大公子今日不该带她出来的,现如今想,满京都城里哪家做主子的要给下人有交代的?也就大公子这般清风明月般的人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