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安静的站在原地,半晌后微微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心,“送这些人出宫,以后莫要再出现在陛下面前。”

    内侍总管得令,心道太后娘娘当真是心性好,伴君如伴虎,这些人能保住性命当真不易,只是可惜,经此一役,陛下只怕是要与娘娘离心了。

    沈君兮也无意再回宫,径直去了宣和殿上朝。

    待众人离开,白子昭还安慰了一番池昭,然后暗示他以后莫要再来太和殿四周晃荡,方才回去了。

    而池昭,在原地等了等,装作一副担心害怕前途无望的样子,过了半晌,才几个起落消失在原地。

    昭华殿,北辰修浑浑噩噩又过了一宿,一直在等魑魅的消息。

    而趁着沈君兮和小皇帝早朝这段时间,魑魅前来,也是最为安全的。

    他依旧穿着池昭的衣服,用着他的人皮面具,打着照看的幌子,对着门外的侍卫抱怨了一通今日的吃力不讨好,看上去分明就是个好吃懒做还妄想得到重用的普通守卫。

    那些人面上笑笑,心下不屑,也就将他放了进去。

    魑魅进了屋,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方才从胸前衣襟里拿出来一个玉盒,和方才交给小皇帝的一般无二。

    不同的是,那里面装的已然不是玉容膏,而是一只通体雪白,有许多小足,状似春蚕的长虫。

    魑魅小心翼翼的取了玉手柄将那虫子翻了个面,看到其小腹鼓鼓囊囊,呈淡红色。

    方才就是这只小虫子,吸了小皇帝指尖一点血液。然后魑魅接着转身爬起来跪下那一下,将盒子换成了玉容膏。

    玉容膏上也是他精心做的手脚,有按压的痕迹,和淡淡的红色。

    而小皇帝在那个时候察觉到的刺痛,也是因为这虫子咬了他一下。

    这虫名唤血蚕,吸食人血为生,是上好的药引。

    魑魅啧了一声,只觉拿它存血,着实浪费。

    可他也只能选择用银针将血蚕肚皮挑破,在它自己的血液流出来之前,将它挑出来,如此玉盒中便只剩了小皇帝的血了。

    这个办法,不可谓不巧妙。

    也只有魑魅这种在江湖中浪迹已久,四处游历,见多识广,脑子又活络些,才能想得这般巧妙了。

    北辰修亦没有料到,魑魅的办事效率如此急速。

    待魑魅将血液收集好,依旧先给北辰修把脉,检查过他的伤口,确定无甚大碍的时候,才从他指尖取了一点血,准备拿回暗影去比照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