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涉此案的官员,尽数免职流放。”沈君兮略一沉吟,为这个案件,下了最后的判决。

    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

    而沈君兮,也在朝着狠厉和果决的方向,慢慢发展。

    当一个人,对自己最爱之人,都能下手的时候,离冷酷无情,也就不远了。

    唐淮安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辨悲喜。

    沈君兮的改变让他十分惊讶,可他却摸不清沈君兮对自己的态度。

    这太师之位,已然给他了,而他也没有什么打的过错,便不能废。

    如今,李文辅落马,便要看沈君兮要不要再扶持一个新的丞相了。

    唐淮尚有几分自知之明,沈君兮她,并没有往昔那般信任自己了。也就是说,这丞相废了,相位,八成不会取。

    丞相心如死灰的被拉了下去,他张了张口,却好似什么都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应该怪谁呢?是南宫无言背后谋划,拿自己当枪使,还是怪她沈君兮上位之后处处对自己的逼迫打压。

    或者说,怪自己,失了初心,起了别的心思。

    若他还是那个公正廉洁的一朝相爷,百官之首,甘于坐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地位、金钱、权势,他一样都不会缺。

    可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再进一步便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了。

    古往今来,谋权篡位最终依旧流芳百世的人,也不是没有。

    纵然自己是丞相又如何,还不是要看着那龙椅上的人眼色行事。

    因为害怕功高震主,自己的女儿连替北诏先帝生下皇子的资格都没有。

    可沈家又凭什么?受封镇国公,位列皇亲国戚,他沈摄凭什么?

    北诏先帝也就罢了,可一个奶娃娃,北辰风,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对自己发号施令?

    她沈君兮,不过沈家一个女儿家,又有什么资格侮辱自己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对他生杀予夺,呼来喝去?

    就因为他李文辅命不好?就因为他的女儿不够出色?得不到北诏帝的青睐吗?

    这份不平和嫉妒,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最后,萌生了那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