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堂宇一时急火攻心,竟不住的开始呕血,沈君兮忙替他拍着后背顺气,只是心中早已五味陈杂。

    萧堂宇的话,字字句句都打在自己心上,让她不住地开始愧疚,心痛难忍,渐渐喘不过气。

    可是他说的就是事实啊,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无可辩驳,无从解释。

    还好,不等萧堂宇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云栖彦便带了军医进来,有了当朝丞相的吩咐,军医自然不敢怠慢。

    他先给萧堂宇上了一点麻醉药,让他镇静下来,方才将他平放在旁侧的榻上,开始动手处理外伤。

    穿透琵琶骨的那道锁链,原本南宫无言是勒令不能取下来的。

    所以云栖彦出声提了一句,却被沈君兮冷声打断,“人都要死了,还在乎什么锁链不锁链?他已然成了这般模样,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只是,陛下立下了军令状……”云栖彦挣扎片刻,还是为难道。

    然沈君兮眸色一凛,断然道“若是陛下怪罪下来,一切责任有我承担。”

    最终,在云栖彦的示意下,军医还是略微颔首,擦了擦面上的汗珠,做好安全措施之后,使力将那一道穿骨而过的锁链抽了出来。

    沈君兮眼睁睁看着,都能感受到萧堂宇的痛苦。

    还好那军医在军中多年,也算是手段老成,动作很快,未曾让他受到长时间的折磨。

    凹凸不平的铁链上,混杂着些许细碎的肉沫,含着破碎之后的断骨,触目惊心。

    沈君兮负手而立,忍不住渐渐握拳。

    南宫无言,此人之阴狠毒辣,可见一斑。

    云栖彦见她满身血污,连着发丝都沾染了不少鲜血,在一旁好心问道“君相,您这身行头,可否要下去换洗,末将在这里看着?”

    沈君兮摇了摇头,“无妨。”

    见她几分心不在焉,看上去心情也不大好,云栖彦不敢再多言,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军医处理伤口。

    而南宫无言,听闻沈君兮唤了军医去给萧堂宇治伤,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妇人之仁。

    只是南宫无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办法对沈君兮生气了。

    他在自己的营帐里想了好久,终是觉得,不能一直这样惯着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