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劝了,只怕沈君兮对他也要冷上几分了。

    他如此做,对于孤立无援的沈君兮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他该说什么呢?

    半晌后,上官钦笑了笑,不带任何异样的,道“君兮,你清瘦了。”好似两人尚在少年时,许久未见的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打小沈君兮性子开朗一些,而她身边的人,都喜欢喊她兮儿,小兮儿之类无比亲昵的称呼,唯有上官钦一直都是一本正经的喊她君兮。

    他说沈君兮的名字本就取自《越人歌》里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如果少了那个君字,倒显得平庸了。

    所以上官钦每每喊她的时候,沈君兮想起幼时他那一番解释,就觉得他是个极有意思的人。

    念旧情怀,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会有一些。

    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话也就勉强说得出口了。

    上官钦是个健谈的人,从沈君兮走后的一些琐事,说到近些日子的奔波,半句都未曾提及沈君兮的伤心事,也假装自己不知道沈君兮就是君不知,心细如发,避开了所有让人难堪的话题。

    沈君兮竟慢慢的也被他打开了心扉,两人谈及风月之事,气氛倒还算融洽。

    北辰修见这几日来,沈君兮终于肯笑了,也是在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让他有些许无奈的是,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拿着酒杯自斟自饮,而上官钦说着说着还会时不时看他一眼,沈君兮却完完全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很快,北辰修也就明白为什么沈君兮能如此轻易地和上官钦搭话了。

    分明是有事相求。

    她一直在暗示上官钦,在北诏军营里呆了两日十分憋闷,想出去走走。

    锦州城到底是她的第二个故乡,沈君兮重游故地,想四处看看,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但军营外人多眼杂,她会不会趁着出去透风的空隙做一些事情,就很难说了。

    北辰修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他废了好大的心思带回来的人,怎么能轻易地让她离开。

    可沈君兮那般双眸黯然的模样,北辰修真的触之心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让沈君兮如此难过。

    出去透透气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