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掌管的内帑被贪墨一空。

    可惜那时候,弘治皇帝还是太子,自己的地位都朝夕不保,更遑论惩治梁芳等人。

    那时候弘治皇帝便暗暗发誓,以史为鉴,这样的事不能再犯,不然还如何开启太平盛世?

    其实严成锦方才便在思索应对之策,此刻皇帝问起来,倒是不慌:“陛下有所不知,贩卖并非实情,长宁伯在臣家里尝过跑步鸡,后来向臣借了五十只之多,说是抵押,尔后返还,说到这里,抵押的一百两还没送来呢,自始至终,臣都未收过一分钱银。”

    弘治皇帝老脸有点挂不住了,心态顿时由责问,变成了心虚,说起来,周彧也算半个皇室的人,代表皇室的颜面。

    弘治皇帝瞪长宁伯一眼,可看到长宁伯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一个被揍得那么惨的人,他实在骂不起来,低声责备:“看看你做的好事!”

    长宁伯和张家两兄弟见弘治皇帝脸色不对,跪姿都端正了许多。

    弘治皇帝厉喝:“把令状拿上来!”

    太监端着托盘,呈上来三份状书,摆开在长宁伯和张家二兄弟面前,并递上了豪笔。

    长宁伯和张家两兄弟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陛下,臣不要签字画押,更不要下大牢,陛下饶命啊。”

    弘治皇帝一脸正色:“军令如山,这是仿照军中所拟的军令状,你三人若是胆敢再违反上面一条,朕就将你们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无法外之情!”

    弘治皇帝的雷霆手段让严成锦眼前一亮,瞥了一眼那帛书,看见了“持官横益,擅夺民利和打架斗殴”这几字。

    三人身如糠筛,陛下这次是动了真格了。

    长宁伯跪在地上,委屈道:“臣挨了揍,可不可以看在臣挨揍的份上不签?”

    弘治皇帝沉下来脸来,一副你觉得呢的表情,三人立马拿起笔,乖乖地在状书上签上大名。

    弘治皇帝的脸色这才缓缓放开来,让三人坐下,并让严成锦也坐下,语重心长:“朕一心想河清海晏,物阜民安,你们身为国戚,应当全力辅佐朕才对,吃了这顿宴席,此事就此定下,不许再到太后和皇后那儿煽风点火,无端起事。”

    张家兄弟和长宁伯萎靡不振,陛下把他们的想法也断了。

    五人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菜,张家兄弟放开来吃,弘治皇帝看向严成锦:“长宁伯与你借鸡一事。”

    严成锦顿时秒懂:“绝不外扬!臣斗胆敬陛下一杯。”

    弘治皇帝哈哈笑出声来,推杯换盏,几人喝得十分高兴,弘治皇帝喝得有点多了,有点内急,起身道:“朕去如厕,你们谁要陪朕一同?”

    “臣等在此恭候陛下。”几人齐声道。

    “恭候也可,但不许偷饮。”弘治皇帝站起来,不想一抬腿,差点摔倒,一旁的太监扶住,觉得带着御冠有点头晕,便摘下来,放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