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愣是被周尉岐悠哉悠哉的玩成了一个半月,于是以为他死了的宫里那位生生被逼成了一个人人畏惧的凶残暴君。自从炎冥邪得知皇后被刺杀生死不明之后,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层压抑恐怖的乌云之下,年轻皇帝手段狠厉杀伐果断,杀人都不带眨眼的,文武百官也好黎民百姓也罢,人人自危,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惹来杀身之祸。

    事实上,炎冥邪从没想过他会被一个人影响至深,而且还是个他曾恨之入骨的男人。他没想过愿望成真之后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痛苦,会很,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垮了,若不是他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小生命在支撑着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即便那里凶险万分他也宁愿相信那个混账还活着。

    只是日子一天天下去,心底深处堆积的恐惧和现实一天天的折磨着他,他或许很清楚周尉岐已经死了,只是一向算计深谋的他竟然越来越懦弱的不敢相信罢了。

    于是他只能用没日没夜的工作劳累来掩饰心底的恐惧和悔恨,用他的暴躁,用他的果断狠厉,于是他成了别人眼中的凶残暴君,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垮得一塌糊涂,不仅是身体,精神上也越来越紧绷,唯有夜深人静他不自觉抚上他越来越凸起的肚子时才会流露出几分情绪。

    “到底……你是死了吗?”炎冥邪无意识的坐在案前喃喃道,此时已经是夜深,可身怀六甲的皇帝竟还在批阅奏折,不过正是因为他的失神,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悄的潜了进来。

    “就是个骗子。”炎冥邪突然哼了一声,抚在肚子上的手却还是温柔的。

    “说谁是骗子?”

    不想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猛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冷不丁的炎冥邪直接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条件反射的转身弹起,“谁!”

    然而不等他站起来,他就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带着有些冰冷的味道一下子将他包裹,炎冥邪简直不敢相信的愣在那里。

    “说谁是骗子呢?”周尉岐从背后抱着炎冥邪凑到他耳边低语,然而他紧紧抱着的力道绝对表达了他对这具身体这个人的强烈思念。

    炎冥邪还是没说话,还是不敢相信,直到周尉岐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扭回来看着自己的时候,周尉岐这才看到他看到自己时瞳孔的震动,“怎么,看到我活着回来很意外吗?”

    周尉岐的话听不出喜怒,炎冥邪却一个机灵终于回过神来,“你……你没死?”

    “我没死你很意外?”周尉岐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炎冥邪不自觉的不敢直视,随即有些慌乱的脱口而出,“没有。”

    周尉岐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戳破他的心虚,反而再次捏紧他的下巴拉向自己,“抱歉,让皇上失望了。”

    周尉岐这个“失望”可谓一语双关了,是没死让炎冥邪失望了,还是现在才回来让炎冥邪失望了,炎冥邪根本不敢问周尉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甚至都不敢直视周尉岐的眼睛,天知道此时他是多么的惊喜交加,周尉岐还活着,他是那么的开心,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可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周尉岐知道是他设计让周尉岐去的北境,也是他让人刺杀的他。

    “朕……这些天你到底去哪里了,朕……朕还以为你死了。”

    “我答应过皇上要回来的,怎么会死?”周尉岐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当然炎冥邪更希望周尉岐绝口不提,最好以后都不要追究这件事。

    周尉岐说完就强势的掐着炎冥邪的下巴凑向自己,“唔嗯……”

    强势又熟悉的亲吻,夹杂着几分急切和暴戾,很快炎冥邪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关键他现在身体不便,整个人是坐着的,身体却被迫扭向身后被强势掠夺唇舌,而且周尉岐的动作还有些粗鲁急切,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炎冥邪没有拒绝,他甚至也有些干柴烈火的意思。

    于是很快,寂静的寝宫内就只剩下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也唇舌交缠的水渍声了。

    “唔嗯……”窒息的亲吻让炎冥邪胸膛激烈的起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思念成疾的原因,也或者是失而复得之后的冲动,更或者是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他的身体异常的敏感不禁撩,只是这么一个亲吻炎冥邪就受不了了,身体生出强烈的渴望,尤其是对这个男人的渴望简直让他发狂,让他不惜失去理智的去迎合这个强势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