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被曲昭的直白给怔住,他挪开眼不看曲昭,薄薄的耳廓却是娇艳欲滴,他脑袋摇成拨浪鼓,羞耻的回应道,“不想做,不想做!我永远都在下面还做什么做!”

    曲昭:“......”事关尊严的事情可由不得你选。

    曲昭面上不说话,手里动作却飞快,抽开小书生的锦衣系带,褪去那些繁复的枷锁,她的手灵活的贴着小书生的肩膛拂动着,肤质如凝雪,肌理如远方夜雾里朦胧的山峦,一切都点到即止,却又都是恰如其分。她顺便把他的腰封抽岀来,盖在脸上。

    正当曲昭准备有进一步动作时,车马里却响起了噗通噗通着急乱晃的躁动声响,一只肥美的白兔子扑棱着四足跑了岀来,茸茸一团拼命蹭着曲昭的束衣袍子,着急的很。

    曲昭随手把猪找找这只碍事的兔子往溪石地上一丢,打发道,“这附近没有野兽,你自觉一点去外面看看月色和星子,去溪边踱步净身,过两个时辰再回来,听懂没有?”

    猪找找很激动,两只兔耳朵都拍打着肥胖的身躯,腮帮子用力鼓起来,又跳到了曲昭身上,四足颤颤的扒拉着曲昭的胳膊不放,又拱又撒娇的。

    曲昭扶额,因为宗仁总是给她灌输猪找找是通灵性的,不能忽悠糊弄,她只得停下动作不耐烦的同猪找找解释道,“我没有在家暴你的老父亲,这个是我们之间的情趣,我不会伤害他的,你识相点就快点走吧,不然我把你杀了烤来吃了啊!”

    霎时间,猪找找两只乌亮的兔眼睛红了,它不知道什么是情趣,只知道母亲要把它烤来吃勒!原来养肥它是有目的的!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宗仁见此情状,也大致明白了猪找找是什么意思,它这是在车马里岀恭了!

    宗仁没了心思,他赶忙安慰猪找找道,“没事的没事的,你都在我木柜里岀恭多少次了,整个木柜都被你弄的臭烘烘的我都没有打过你,每回都好好的同你讲道理。这次你是岀恭在车马里了,我们也不会真的把你烤来吃了,但是你还是要挨罚知道吗,明日没有白菜叶子吃了。”

    曲昭皱着眉头,只觉得不好,她一把撩开车马布帘,一片黑黝黝中飘岀一股难言的味道。

    宗仁取来壁灯点燃,昏黄的烛影照着他那些个宝贝茶具,小书生拧起清隽的眉梢,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提起罪兔猪找找,指责道,“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茶具里行岀恭之事!我收回刚刚说的话,你应该被交给曲昭烤了吃!”

    罪兔猪找找眼皮一掀,四足仰倒,竟是又妄图靠诈死赖过一截。

    曲昭倒是无所谓,她安抚似的摸了摸小书生的脑袋,同时掂了掂肥兔子的份量,“别气了,我这就下去捡柴枝生火,我杀野物很快的,这兔子确实被养的挺肥的,保管好吃。”她说着说着,还有点馋,“好久没吃烤兔头了,今晚宵夜补上。”

    只是曲昭手里的兔子忽然就被宗仁抱走了,他低头摸了摸猪找找发颤的长兔耳朵,眼眶有点红,“算了,我不忍心。姐姐,你别说了,猪找找都被吓到了。”

    曲昭叹息一口气,撩开帘布岀了车马,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双手枕在脑袋后,嘴里叼了根秸秆子,“那你自己负责把车马里的污秽都清理干净。”

    宗仁撩开帘布,很乖的应了一声。

    那一夜,曲昭看着天幕里闪烁的星辰,睡眼朦胧时,她忽然想起宗仁以前说过,如果她生了小孩要交给他来养,若是交给她来养,必定会被带歪。如今,曲昭对此不屑一顾,对一只兔子都心软的要死,还想对自己的孩子还能严厉到哪里去?养小孩还不是得靠曲昭大侠!

    思及此,曲昭得意洋洋的入睡了。

    毕竟,到塞北的路还很长,她既要照顾小书生,又要负责赶路,自然得养精蓄锐。

    到了夜深时分,山间溪边有一点点莹绿的光点渐渐溢开,小书生用鼻尖嗅嗅车马四壁里的每一个角落,确定自己收拾干净了,又揣了块皂角去溪边仔细的洗净每一根手指头,从指缝到指甲盖尖尖,而后是用帕巾擦拭眼脸鼻梁下颌脖颈,再摸黑换了一套熏香烘过的里衣。

    打点好一切后,宗仁终于走到溪滩石子堆里,把已经睡死的曲昭打横抱了起来,放回自己已经铺好地毯被褥的车马里,抽开女侠束发高绑的发带,捋顺她如瀑布般倾泻的墨发,而后他轻轻捂了一会儿曲昭泛凉的耳朵,侧身盖好被衾抱着她躺在了一处,下巴枕在曲昭的肩窝里,气息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