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认定了是你做的,你就不要再解释了。”

    裴浅被迫仰头,下颌与脖颈形成道完美的曲线,脖子上的血却随着动作渗出得越来越多,慢慢滑向衣襟。

    他一只手抓着元季年的衣袖,艰难而虚弱地开口:“解药给我。”

    但语气不像他此刻这般虚弱,反而更加强硬。

    “你这是什么道理?逼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不是我下的毒,我哪来的解药?”元季年的气没处发,只得另一拳直接锤在裴浅身后的木墙上。

    哪个人受得了被这样诬陷。

    什么都不考虑,只一口咬定他是凶手,把什么事都往他头上推。

    裴浅不相信他,他也能理解,可没必要这样蛮横地逼他……

    “你怎么了?”

    面前元季年的眼眸像是失了神,慢慢合上了,眉间还隐忍着痛苦之色,嘴唇抽动,顺着嘴角流出了深红的血,嵌着他下颌的手和圈在他旁边的手也渐渐无力,慢慢垂了下去。

    身子直直朝他倒来。

    裴浅整个人都被他遮住了,面前的一片光芒都被元季年的身影挡住了,只留下了一片阴影笼罩着他。

    他在一片阴影中费力地抬了抬眼,只看到了元季年近在眼前的喉结。

    元季年的下颌好像还磕着他的脑袋,怪沉的。

    裴浅伸出手试探地戳了戳他的胸膛:“醒醒,别装死,你别以为装晕我就不会杀你了。”

    元季年还是不动。

    真的晕了?

    裴浅反应过来后,两手伸到元季年背后,先将自己的脑袋从元季年的下颌拯救出来。

    喘了口气后,裴浅就照着这姿势,像移动着大箱子一样搬移着元季年的身子。

    可走了没几步后,裴浅就没劲了。

    他腾出一只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