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久蔚当真毫不客气,拿了一只鸡腿就吃,并无谦让弟弟的意识。

    杜三毛已经习惯了,在山上的这些日子,他已经学会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好所有的事情,他为自己能照顾姐姐而感到自豪。

    他将另一只鸡腿夹给了沈一行,“沈哥哥,你吃。”

    黎久蔚时常在习武闭关,实在谈不上什么照顾弟弟,而沈一行先不说是杜三毛恩人的角色,更是自觉地带入了哥哥的角色,不仅教他习武识字,还给他买衣裳,在他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

    黎久蔚瞥了一眼沈一行碗里的鸡腿,阴恻恻地看他你敢吃?

    沈一行立即把鸡腿夹还给了杜三毛,“三毛的心意我领了,但你还在长身体,你吃。”

    “鸡腿?你们不吃我吃!”

    突然,一道蛮横的声音插了进来,一阵风扑过,黎久蔚另一边坐了一个人。

    白发苍苍,精神奕奕,正是沈叔公。

    “三毛,乖孩子,把鸡腿孝敬给爷爷。”

    杜三毛果然就要给他,却被黎久蔚喝止,“三毛,你自己吃,别管他。”

    “哦。”

    杜三毛最听黎久蔚的话,张嘴开始吃鸡腿。

    沈叔公一指黎久蔚,凶神恶煞地道,“你这丫头最没心没肺!为师对你多好,你连一个鸡腿都吝啬给我!这要说出去你虐待师父,你会被天下人耻笑的知不知道!”

    沈叔公不管黎久蔚有没有认他为师父,‘为师’两个字说得理直气壮。

    黎久蔚冷淡地回他一个字,“哦。”

    沈叔公怒而端碗,努力扒饭,化怒火为食欲!

    他边吃边嘴里嘀咕,“那小子怎么还没来,都等他半天了……”

    黎久蔚吃完鸡腿,将骨头放下,就听见了沈叔公的嘀咕,手指点了点额头,风轻云淡开口,“我上山时,看到一个自称白离的公子快被人砍死了。”

    沈叔公猛然抬头,眼含热切,“然后呢?”

    黎久蔚轻笑一声,“能有什么然后?我走我的,他死他的,两不相干,你不会以为我会救他吧!”

    ‘啪’地一声,沈叔公扔下自己的饭碗,如旋风般消失在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