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于萧陆而言,主要作用是安眠,其次才是退烧通鼻缓解头痛。

    他一夜无梦,次日清早还是被助理小章的电话吵醒的。“萧哥,阿逸在不在你那?该出发了他不开门,打手机也不接!”

    萧陆揉揉眉心令自己清醒,昨夜他躺下后,谢逸调好空调温度就离开了,难道那小子睡的客卧?

    不省心的熊孩子。

    “稍等,我出去看看。”

    萧陆下床,光脚走出卧室,推开隔壁房间的门,里头果然横着个人。

    镜头前或舞台上,谢逸绝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此刻却毫无形象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一条腿耷拉在床沿上,要掉不掉的。

    萧陆照着挺翘的屁股踹一脚:“快起来工作!”

    “嘶~”谢逸先倒吸口冷气,然后迷糊地转过脸,“几点了?”

    “八点一刻,你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可以洗漱换衣服,”萧陆边低头给小章回电,边有意无意地埋怨:“谁允许你睡我家的?”

    谢逸不听,把萧陆拽怀里,抢走手机挂断,“十五分钟足够,多余那五分钟,让我抱抱你。”

    他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将萧陆摁倒在床上。

    久违的,男人温暖的怀抱,年轻有力的心跳。

    萧陆心底涌上一股哀伤,不多久就要去见阎王了,他却还是个处。谢逸断不可能是真心喜欢他,那跟他睡的话,是否也不算不道德?

    书上说处女鬼怨念极重,处男鬼大约也是一样,早知是今日这个结果,还辛苦奋斗个什么劲呀,就该及时享乐,把钱财挥霍一空才对。

    谢逸突然黏萧陆,其实与小孩的争宠心理类似。

    打从知晓身患重病命不久矣,萧陆就从“事业狂”变成“撒手掌柜”,不再鞍前马后地跟着谢逸,顶多蹲家里遥控指挥。

    谢逸忒不习惯,先是一天打几十个电话来表达不满,闹段时日见萧陆根本不理会,又故意在拍戏时搞点小伤,以期博取萧陆的同情。

    最后发展到化妆室里那记无厘头的亲吻。

    在萧陆看来,那个吻是占有欲的表现,是对方意志的强加,左右与喜欢和爱无关。

    于是,放纵一把睡了身后翘屁嫩男的心思又减淡几分。

    年轻气盛时,与苏宇阳两情相悦尚且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对着小五岁的弟弟,哪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