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过下一天而欢呼雀跃。

    “呼……他妈的,轻松多了。”少年深呼一口气,如今肺叶的腐败感悄然停止,多巴胺的分泌也彻底结束,他也是时候思考一些正经事情了。

    少年拿出了自己的老式手机,在微信进入界面等待了近乎三分钟后,少年对着一个顶着风景图片的头像发着语音信息。

    在昏暗的小巷中,少年不断穿行,老鼠与蟑螂从他身边绕开,他如此说道:

    “喂,妈,是我,江没,我下班了。”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烂,黑水区没啥人要童工,不过我还算幸运,找到了一家奶茶店可以打工,但是工资很低,还很累,天天点头哈腰给别人当狗使,而且那老板简直是在压榨员工……啧,明天又要上学了,初三的月考昨天考完了,题很简单,但没过多久还要开个家长会,你能赶回来吗?我不想一个人去当自己的家长,以前我当够了,现在只想你回来替我开会。”

    信息说罢,江没便随手给他的母上发送了上去,但果不其然,漫长的等待之后依旧无人回应,不过江没好像习以为常,又点开了另一个人的聊天栏继续说道:

    “喂,爸,是我,江没,我下班了。”

    “你给的密码我已经解开了:21671831275618+2,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就等你回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是这两个单词就行了……嗯……所以,你和妈她在伦敦的考察工作到底做得如何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个月了,一次电话都没打来,一次短信都没发过,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困难了,你们倒是跟我说啊?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连这些事情都要瞒着我?”

    江没难得沉默了,他紧捏手机,透红的眼眶渗出滚滚泪珠,他强忍住哭腔,颤抖说道:

    “爸,你听着,妈她身体是真的不好,你别让她干啥重活知道吗?还有别天天打游戏……偶尔晚上打几局就行了……也别把游戏戒了,我他妈还想看见老家伙你还在线上呢。”

    江没逐渐走出小巷,他挂断电话,重拾他那早就破碎的信念,将眼泪擦尽,重返稀少的街道。

    “咳咳……草,又有傻逼吸烟,买了个表的,注意点素质好不好?”

    二手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江没那厌恶的眼神丝毫没有阻挡地散发出来,他扫视四周,企图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看见那个抽烟的罪魁祸首。

    小卖部与服装店零零落落地开着几家,在这名叫鹅母的街道上,站在一具刚开始腐烂的街道上,江没的眼睛看见了那名吸烟的家伙,在闪耀的猩红霓虹灯的照映下,江没整理了番他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正准备走过去时,却不经意间看见了那烟鬼手臂上那虬结交织,正如猛蟒缠身般的肌肉。

    “练家子啊?那没事了。”江没看清之后,尴尬地扭过头去转身就走,但那个留着寸头的家伙貌似已经注意到了江没的眼光,只见他将烟头一掐,站起身来叫住江没:

    “小鬼,你有什么事情?”

    “……那个,大哥您吃好喝好,小弟我先走了,我爸妈还叫我回家吃饭呢。”江没连忙回头打着哈哈,在看见这练家子接近两米的身高后,江没心中只有庆幸————幸亏自己欺软怕硬的性格救了自己一命,不然或许现在就去见阎王了也说不定。

    “你刚刚是朝我走来是吧?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明说?是不是心里面有鬼?你是不是……”

    “是你妈,你他妈神经病犯了快爬回去照顾你妈吧草!”见那个寸头男子依旧对自己依依不舍,阻扰多端,江没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作死心理,混合着这近几天的被欺压和压抑住的负面情绪顷刻爆发,他打断了烟鬼的话语,对其立即恶语相向。

    “……?”烟鬼哥被江没骂的一愣一愣的,他看着眼前那个怒火中烧,仿佛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的俊秀少年,噌的一下,心中的怒火也跟着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