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威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只能是杨铭一个人去顶,别人都不能帮忙,帮忙就是害他,会被以为结党。

    杨铭之所以肯冒这么大的险,也是因为他知道,高颎扛不住二十鞭。

    他不想高颎死。

    因为历史上有一种说法,高颎的死,是隋朝由盛转衰的重要节点,这个人用好了,就是天下承平的大气象。

    可惜了,他没有杨素的能屈能伸,注定不招杨广待见。

    皇位上的杨广,此刻的内心已然是盛怒至极,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敢在朝堂上给自己难堪。

    还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杨广面无表情,沉声道:“你这么保高颎,到底是为什么?”

    “为父皇计,为国家计,为天下计,”杨铭磕头道。

    “哈哈......”杨广笑道:“好一个为君为国为天下,你的意思是,朕罚高颎,就是昏君?国将不国?”

    这话一出,好多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很多人认为,秦王今日确实莽撞了,值此储君未明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能这么跟皇帝硬怼呢?不想当太子了?

    而一旁的杨暕见状,心里也在犹豫,到底是落井下石,趁此机会给老三背后来一刀,还是先保住老三,再图后事。

    思来想去,他觉得老三现在还不能出事,于是他站出来道:

    “父皇,孩儿以为.......”

    “闭嘴!”

    杨广真的以为老二要背后捅刀,所以赶忙制止,因为他不打算治老三的罪,但如果老二站出来火上浇油,只怕兄弟俩当下就会决裂。

    “朕没有问你,”杨广冷冷道。

    一脸尴尬的杨暕退回原位,俯首沉默。

    这时,杨广继续看向杨铭,沉声道:“你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朕就饶了高颎。”

    此话一出,苏威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很明显,这是给秦王台阶呢。

    杨铭抬头道:“高颎之罪,在自负,在狭隘,自负其才,目无长见,东京运河,皆为我大隋千年大计,父皇之文武大略,他看不懂,其人狭隘,遭冷遇而心怀不满,以至腹诽之言流于朝堂,此人有罪,但儿臣以为,其罪不足以抵其功,望父皇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