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第二个锦盒,是一对镯子,仍是于阗料,羊脂白玉,洁白无暇,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入手清凉,彷如婴儿肌肤般细嫩。

    两件玉器,毫无瑕疵,在大隋,除了大兴、洛阳、扬州、晋阳等少数地方之外,市面上是买不到羊脂玉的,因为这玩意是西域产的,属于有价无市的顶级奢侈品。

    红拂女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将锦盒收好,朝杨铭纳福道:

    “妾身一介民女,怎当得殿下如此隆宠。”

    “当得地,”杨铭笑道。

    当房玄龄看到了那两件玉器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诧,倒不是说他买不起羊脂玉,而是他用不起。

    羊脂玉价值太高,花费巨资买一块,自己的生活立时便会窘迫,实在不划算,这就好比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酸,非得下馆子一样。

    能把这种珍品随便送人,这位河东王倒是康慨,当然,主要还是财力雄厚。

    不对......为什么到了我这边,反而是一车兑了水的酒呢?

    接下来,房玄龄差点惊掉下巴。

    晋王竟然也有赏赐?一出手就是一万贯?

    李靖夫妇也很意外,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堂堂的晋王殿下,竟然会有赏钱与他们夫妇。

    他们何德何能,怎受得如此隆宠。

    于是夫妻俩出了堂屋,朝着大兴方向跪地叩拜,这是谢赏。

    夫妇俩还不知道,他们所跪之人在两个月后,就会成为大隋王朝的皇太子。

    吃过晚饭,李靖夫妇亲自将杨铭送至客房就寝,一应被褥用具全是新的,都是红拂女提起备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在李靖和房玄龄的陪同下,杨铭赶往新王府的所在地。

    李靖是河东郡丞,按理说应该去衙门处理公务,但话又说回来,陪同杨铭也是公务。

    果然,虽然还是清晨,但街道上已经是商旅如织,县城从夜晚的寂静中走出,恢复白日间的繁华热闹。

    这里商队奇多,而且口音嘈杂,甚至有不少西域胡商。

    街道上飘散着骡马身上的骚臭味,从这方面也能看出河东贸易之发达。

    王府在河东县西北位置,按工部那帮人的说法,此地乃河东县风水最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