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月忽然坐了起来,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辞镜愣愣地看着他,以为他要说什么话,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讲便起身离开了凉亭。

    琉璃仰头望着她,踱着步子回到屋中,不一会儿又踱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小袋子黄米,辞镜蹙眉一笑,接过它嘴里的黄米,又摸了摸它的头,道:“你这胖狐狸是要成精了么?”

    琉璃用头蹭了蹭她的手,露出一个笑脸,辞镜斜倚在凉亭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池塘里洒黄米。

    第三天的清晨,司徒恪带着他的堂妹司徒甄过来,辞镜刚起床,翠微便过来禀报了,外面下着些小雨,辞镜披了件鸦青色的外衫出了门,走到前厅,司徒恪却并不在,只有一位穿茜色罗裙的少女,身材高挑纤瘦,一头及膝长发,同样用一根茜色长绢带绑着,头上一个发包,上面插着几根树枝样的发钗,粗看似乎十分随意,但又能看出其用心,透出一种不经意的别致来。辞镜轻咳了一声,少女转过身,可真真是个肌肤赛雪,明眸皓齿的美人儿——倘若忽略掉她额边一块红色胎记的话。

    辞镜被她脸上的胎记惊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摆出一副惯常的温婉模样,道:“司徒姑娘,请坐吧。”

    她个子很高挑,辞镜走近了后发现自己只到了她的肩膀处,她抿了抿唇,问道:“司徒大人呢?”

    “哥哥还有事情要处理,他只是送我过来。”

    辞镜挑了挑眉,顿了一顿,又道:“你哥哥可有和你说今日我们谈的是一场交易?”

    司徒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姑娘是鹿鸣宫宫主之后便一直想见姑娘,原本我便打算直接来见你,但是想到我脸上的……”她摸了摸自己的眉边,抿了抿唇,雪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云。

    辞镜又多看了她几眼,司徒甄的皮肤真的非常白,白到几乎可以看到皮肤下的青筋,司徒恪微微蹙了蹙眉,别过头去,道:“我知道我不如宫主貌美,但是宫主还是不要这么盯着这块胎记看了。”

    辞镜回过神来,用团扇捂了捂嘴,笑道:“司徒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惊叹于司徒姑娘的皮肤居然白到这种地步,当真跟雪似的。

    “不瞒宫主,我今日来找宫主,为的便是我的皮肤和这块红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