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回过头,眨了眨眼睛,这几下终于让他有了些这么大年纪少年所该有的天真,他道:“她来这儿有些时间了,她告诉我她是百花宗的宗主,怎么,孙先生觉得我这照顾人的手法不像个药僮?”

    孙弦寂一滞,正欲开口,连翘已经迈开腿走了,孙弦寂回到房中,将药粥喝了,坐到软塌上开始调息已恢复内力。

    这么一坐便是两个时辰,正午时连翘端了药过来,还带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他将东西放到了桌上,孙弦寂道:“雪蛟呢?”

    “她出去找老妖怪了。”

    “老妖怪是什么时候来尚华县的?”

    “两个月前。”

    孙弦寂坐到桌边,他看着连翘又要离开,急忙叫住了他,唠闲嗑儿似的道:“你什么时候来医馆的,多大年纪了?”

    连翘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道:“我爹娘早逝,我是师父带大的,过了年便十七岁了。”

    孙弦寂挑了挑眉,实际年龄居然比他看上去还要大些么?

    连翘虽然对他并不热情,但是在他面前也异常乖巧,这让孙弦寂不能理解,他是第一次来尚华县,为何那大夫和这个药僮对他似乎有些过分的好了?

    “孙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么?”连翘忽然问道。

    孙弦寂抬头,笑了笑道:“没什么了。”

    “我也有事要告诉孙先生,”连翘道,“我今天去帮孙先生找了画像上的姑娘。”

    孙弦寂眼神微微一闪,连翘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她在另外一家医馆,和她一起的年轻公子受了伤,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说让我们先好好照顾你,她很快就会过来。”

    “不用了,我过去找他们吧。”

    “不行。”连翘的语气冷硬了几分,孙弦寂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吁了口气,道:“连翘,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等我找到他们,我会再回来好好向你道谢。”

    他伸手像哄孩子似的摸了摸连翘的头,连翘的身子立时一僵,孙弦寂微微一笑,站起身,出了门。

    尚华县一共两家医馆,孙弦寂只要稍稍一打听便知道了辞镜他们所在的医馆,他走到那家医馆门口,因伤势还未完全恢复,他走到那儿时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再加上空气冷冽,北风哀嚎,他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看样子是有场大雪要下了。

    他捂着嘴咳了几声,径直走进了那家医馆,那大夫看他这苍白的脸色急忙过来道:“请问公子是要看诊还是取药?”

    孙弦寂摇摇头,温和道:“我来找人。”

    “孙大哥?”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后传来,孙弦寂和大夫齐齐看过去,只见辞镜正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他。

    “孙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和那药僮说我晚会儿过去找你吗?他说你受伤了,伤得很严重,你现在怎么样?”辞镜几步过来,一双细眉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