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言一愣,转头看向身后,就见楼似玉婀娜多姿地从暗处走出来,摇着她的小香扇,一脸唏嘘。

    “你……”他很是不敢相信,“你是怎么进来的?”

    困神锁可不是什么能随便解开的玩意儿,难不成她的妖力已经大到能随意出入困神结界的地步了?

    “您想什么呢?”楼似玉嗔怪,“奴家方才出魂来追您,不慎与您一起被关在了这里罢了。喏,您瞧那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宋立言看见了对面牢房里楼似玉那萎顿的肉身。

    轻缓了口气,宋立言拂了衣袍在旁边的石床上坐下,看着她问:“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楼似玉跟着他坐下:“这困神锁是什么东西,大人比奴家清楚,若是要对付一般人,用得着将它请出来么?整个上清司,能有与之一抗之力的,除了您那师父,就只有您了吧?”

    指尖微动,宋立言垂眸。

    “还有,您那位见山师兄似乎总是为裴献赋说话,可按年岁来算,他压根就没见过裴献赋,如何就那么笃定他是无辜的?殷姑娘在大人手里关得好好的,一直没出事,怎的裴献赋跟着去了县衙,浮屠困就不见了呢?”

    “若裴献赋当真有问题,您这位师兄安的是什么心思,是不是也该查查?”

    楼似玉掰着指头同他一一说了,又摸着下巴眯起眼道:“若是他们都有问题,上清司又这么巧地拿了困神锁来对付您,那这背后的阴谋是不是就大了点?”

    他放置浮屠困四周的法阵,若是上清司之人,修为足够的话,想打开的确是不难的,在这件事上,裴献赋有一定的嫌疑。可宋立言记得,他回去的时候裴献赋正与见山师兄下棋,两人下了两个时辰,有不在场的证明。

    但,若见山师兄是在包庇他呢?

    费解地摇头,宋立言想不出见山师兄包庇裴献赋的理由,就如楼似玉所说,两人之前压根就不认识,师兄又是带着他长大的,在他的认知里,叶见山不是一个会为了某种好处而损害上清司利益的人。

    那么,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看了楼似玉一眼,宋立言皱眉:“你让我认罪,就是想与我一道被关在这里?”

    “那也挺好呀。”楼似玉笑眯眯地给他扇风,“奴家可以给大人讲笑话听。”

    笑不出来,宋立言甚是严肃地盯着她。

    “……奴家这句话就是开玩笑的。”咽了口唾沫缩了缩脖子,楼似玉眨巴着眼老实道,“奴家是想啊,咱们反正也弄不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不如就顺他们的意进大牢,如此一来,他们就会明目张胆地行事,咱们也能顺藤摸瓜,查明真相。”

    敲了敲旁边这坚不可破的结界,宋立言没好气地道:“有这东西在,你打算怎么顺藤摸瓜?”

    “这个好说,大人能破的。”

    宋立言白她一眼:“我尚无这自信,你倒是说得颇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