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听你的,我就是找死。”杨婉儿往外瞧了瞧道,“时候不早了,我真该回去了。”

    她下了床,边穿衣服边道:“再不回去,万一被棠槿婳发现了,起了什么疑心,那我之前做的就全白费了。”

    苏运和看着杨婉儿的身子,笑道:“这黄花闺女一旦成了妇人,莫说身形,就是走姿也跟做姑娘时不一样。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竟一点也没察觉出你已是被人开过苞的。”

    杨婉儿系好了腰带,啐了他一口:“偏生是你长了双狗眼,又长了张狗嘴,看人家走几步路,也能知道人家关起门来做了啥。”

    “你看你发的什么火?我也是听人说的。自做了那事,我瞧着你这模样也跟以往不同。”苏运和轻薄地说。

    “滚你娘的,我是胖了还是瘦了,出了你这屋,谁不说我是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你若敢在外人面前多嘴,坏了我的事,看我能饶你。”杨婉儿瞪眼道。

    她虽和苏运和做了苟且的事,但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有时想起这个,她心里还隐隐有些恶心。

    也许她不是恶心苏运和而是恶心自己——她本也想做个美好而清白的女子,可偏落到了这步田地。

    杨婉儿穿好了衣服,整理好头发后,不再瞅苏运和一眼,揣着银票走了。

    她偷偷摸摸地沿着来路回到了穆府,正准备回屋打水洗个澡。

    辰生忽而出现了。

    “表姨,你刚才到哪去了?”辰生站在了她门口,眨巴着眼睛问。

    杨婉儿先是吓了一跳,确定只有辰生一人,才镇定下来道:“表姨哪也没去呀!”

    “表姨骗人,我刚才来找你,你不在屋里,我又看见你从后门的方向偷偷地走了进来。”辰生童言无忌地道,“表姨的样子好像一个贼。”

    这话简直戳中了杨婉儿的心事,她蹲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对辰生道:“辰生真聪明,表姨刚才是不在屋里,那后门的墙角下有蟋蟀,叫得可大声了,表姨本想抓几只给辰生玩的。”

    “真的有叫得很大声的蟋蟀,那你快带我去看。”辰生拉住了杨婉儿的手,兴冲冲地说道。

    杨婉儿刚想寻几句话,哄他回去,辰生忽往她身上嗅了嗅,皱眉道:“表姨,你身上怎有个怪味?”

    杨婉儿一下子臊得满脸通红,好似辰生正把她和苏运和捉奸在床一样。

    脑子一热,她扬手就给了辰生一巴掌:“臭崽子,叫你胡说。”

    杨婉儿一直在穆家老小面前装好人,自辰生会记事会说话后,她更一直在辰生面前扮演着温柔大姐姐的戏份,何曾这样疾言厉色过。

    辰生是穆家的长孙,槿婳的心肝宝贝,自出生起就在众人的宠爱中长大,更是不曾挨过打。

    杨婉儿此时此刻的举动和表情,在年幼的辰生眼里简直如画上的罗刹鬼一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