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每一项理由听着都有些道理但又经不住推敲,槿婳想了想道:“确实有几分意思,今日见那苏运和在郭家门前叫唤,委实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运和父母已亡,在郭家当了好多年的伙计,眼瞅着可以升迁了,出人头地了,却被赶了出来,就算不委屈,心里的气也咽不下,”小竹道,“我听人说这不是他第一回到郭家去闹了。”

    槿婳听完小竹的话,摸了摸下巴,一时间若有所思。

    “少奶奶。”小竹轻声地唤了她一下。

    “小竹,你替我继续留意着苏运和。”槿婳回过神来,另有打算地道。

    “少奶奶觉得苏运和是被冤枉的?”

    槿婳微微地摇了摇头道:“这个说不准,不过你刚才说了这苏运和在宝记待了许多年,那他一定对宝记上下都很熟悉。如今郭大商人又和他撕破了脸,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说不定哪一天这个苏运和能助我一臂之力。”

    “少奶奶说的极有道理,小竹会用心留意着的。”

    小竹比小梅小一岁,小梅嫁给向小湘后,槿婳身边的丫鬟里也就属她最得力了。

    把事情交给她去做,槿婳很放心。

    穆子训和齐盛张学谨到了省会后,在省会里找了一间客栈落脚,那客栈里住的几乎都是要应考的学子。同为学子又互为对手,明里暗里较劲的事是时常有着的。

    其中又有几个心性不坚定的,到了这繁华之地,每日外出游玩,早把要应考的事给忘了。

    穆子训刚到的那几日,对一切都还陌生,陪着齐盛去了些地方,结交了一些人,后渐觉得索然无味,又不愿为了交际之事耽误了学习的时间,索性每日只待在屋里和张学谨勤学苦读。

    齐盛却不以为然,说是以后入仕当官,总得跟人打交道的,很多时候人脉可比能力重要。

    他觉得穆子训和张学谨迂腐,不懂变通,只会死读书,自不愿与他们同道,每日带着书僮外出,有时直到深夜都还没回来。

    穆子训和张学谨见他如此本末倒置,看在同窗的份上,轮流去劝他。

    齐盛以前在家里时,被他那举人父亲拘束得太紧,如今好不容易出了趟远门落个自在,如何肯听穆子训和张学谨的念念叨叨。

    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嘴里应着“是是是”,在客栈里待不了两日又出去外边玩乐了。

    他们两个本是好意,见他如此也无能无力,只能盼着他尽早收心回头。

    转眼间,乡试的时间就剩二十来日了,客栈里每日天还未大亮,便有琅琅的读书声传出。

    穆子训见众人如此勤奋刻苦,更加不敢懈怠,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其余的时间都拿来读书了。

    这一日,他正坐在房间里埋头写文章,门被人“砰砰”地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