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料峭春风。窗外彩蝶纷飞,杨柳吐翠,窗内红烛暖帐,暗香浮动。

    丝竹声缠绵缱绻,美人明眸皓齿,胭脂红唇,眼波流转处是恰到好处的诱人。

    “恩公,此酒名为合欢,味道如何?”

    薛岚衣衫半褪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口和半边精致的锁骨,修长的手指举着同样晶莹的白瓷杯,眉目间尽显风流。

    玄清却无福消受,恨不得立刻推开他,顾虑到他对女装的癖好生生忍住了。想他因这癖好必是受尽白眼,此刻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刻意换回男装,如此情谊玄清怎能再惹他难过。

    “宵家兄弟呢?”玄清问。

    “提他们煞风景,”薛岚道,“我给支出去了。”

    玄清颔首,再无他言。

    他本欲偷偷溜走,谁知每日每夜不是被子里钻出个人,就是邀他煮茶论道,再不然便是魔笛毒针,想找个独处的时间都难。

    苦也,苦也。

    好容易抵达繁华都市,眼看暮云山庄在前,又被硬拉入这风月场合听什么靡靡之音。

    唉,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乐,终日游手好闲是苦。

    玄清这苦日子也不知何时能到头。

    “恩人莫不是嫌酒难喝?”

    薛岚提起酒壶迎头浇下,一缕银丝顺着下巴滴落,划过线条优美的颈脖,没于衣领间。

    “饮酒伤身。”

    玄清掏出手帕好心为他擦掉流出的酒液。

    “还容易脏衣。”

    薛岚的肌肉在瞬间的紧绷之后,重又放松下来,他夺过玄清的手帕塞入胸口,半嗔道:“不是酒不好,那便是人不好。”

    玄清看着手帕被他塞入里衣再不拿出,犹豫着要不要出口讨要,玄清知他胸口上落了不少酒,可也无需擦拭这么久,况且玄清那帕子下山时只带了一条。

    踌躇间,忽听楼下爆发出一阵惊呼:“是一剑惊鸿!”

    “一剑惊鸿?”薛岚神色骤变,起身掠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