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正困惑间,只见他的眼神突然恢复清明,他唤她:“琅华师妹。”琅华眼中一喜,沈斐言他,想起来了,这算是已经恢复了吗?

    “你……”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斐言打断,“我没事,师妹无需担心!”沈斐言这样说。

    琅华认真地打量着他,确定他是真的没事了,这才放下心了,她说:“南荀师兄,你没事就好了!”

    沈斐言只看着她,不语,他刚刚虽然很不清醒,可他分明听清楚了她口中的那个名字,沈鹿青,沈鹿青,这人是谁?与他同姓,而他与琅华,又是什么关系?

    不经意间,他握紧了自己的手,好似费了极大的力气!他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酸酸涩涩,以前从未有过。他突然敛眸,不去看琅华那张美丽得有些过分的脸,他从她的手中接过她一直举着的那把红伞,不经意间手指相碰。

    他愣了愣,抬眸看了看琅华,很快地收回了手指,往她的玉手上面一些的空处探去,期间,他一直注视着琅华,她仍是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想着那个叫做沈鹿青的男子?沈斐言想。

    直到手下传来异样的感觉,琅华这才回神,看了看沈斐言的动作,明白了他的意图,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笑,同时松开了自己的手!

    而沈斐言则默不作声地将那红伞又往琅华身侧挪了挪,使那些雪花不会落到她的衣衫,浸湿她的衣衫。

    “你方才,在想什么?”沈斐言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琅华定定地看着沈斐言,突然嘴角有着一丝笑意,她看着他,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我在想什么,师兄真的很在意吗?”

    沈斐言不知道如何言说,心思千百转,他想说是,他似乎真的很在意,他也不知这是何故,他没法骗自己,他想知道,疯狂地想知道琅华口中那人,究竟是谁?

    “南荀师兄,你又不是琅华的什么人,我也不必事事都告知你的!”琅华突然说道,语气中有几分傲然,她是喜欢沈斐言,她本就是为他而来,可是,她琅华也是高傲的,无论如何,断断不会委屈了自己,曾经,沈鹿青那样宠着她,纵着她,生怕她受了委屈,如今,他怎可这样待她?

    仿若她于他而言,不过是普通人,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心底便有了些不甘心,委屈也随之而来,“有些事,我只对我在意且同样在意我的人讲!”她对沈斐言说出这话,语气也有些冷意,但此时正在漫天飞雪中,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沈斐言却也察觉到了她的不满与不开心,他想同她说,不是的,他在意她的,可是他竟然说不出口,承诺于他而言,一贯很重,他不喜欢随意许诺,可是,琅华她,应该是不同的吧,沈斐言打心底里这样觉得!

    “我在意师兄,师兄却不在意琅华,可真是让人有些难过!”琅华用开玩笑般地语气将话说了出口,其实,她是真的很难过的。

    琅华看着沈斐言的俊脸,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琅华看着看着,突然心就软了些,算了,谁让他是沈斐言呢,是沈鹿青的转世啊,她实在是无法对他长久地生气。

    琅华只是看着他,时间稍微长一些,心便柔软了下来,这一切连琅华自己都觉得诧异,她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甚至易怒,没有耐心,不喜欢事情不按照自己预想的方面发展,可是沈斐言这个人啊,总能让她破例,一次次打破她自己的原则,也是,沈斐言这个人于琅华而言,本身就是一个例外了!

    轻轻叹了口气,琅华认真地看着沈斐言,说话的语气也很认真:“师兄,你现在还不喜欢我,没关系,我等你!南荀……”她唤了他的名字,“我等你喜欢我!”她这样说。

    沈斐然听着她所说的话,看着她的神情,心下说不清是何感受,喜欢?究竟是什么?没有人教过他?他自小离开娘亲,在这玉门宗修行,独自长大,从未有人教他怎样算是喜欢一个人,怎样去喜欢一个人。

    “我……”沈斐言正想说话,又听琅华说:“可师兄,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了!”她笑了笑,眼里竟有破碎的泪花,一时竟有种难以言说的温柔,沈斐言不忍去看,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处有轻微的疼痛!

    沈斐言没有开口应下,却在心里对自己说,琅华,我会的,我会喜欢你的,你等等我!

    雪突然下得小了,琅华察觉到了,突然对沈斐言说道:“师兄,你看,雪快停了,我们继续走吧,沿着这路,许能出去!”

    说完,琅华率先向前走去,走出两步,却见沈斐言没有跟上来,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着他,却听沈斐言低沉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琅华,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什么便算喜欢,你可不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