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倒是不曾想到他的属下阮凤倒是有这诸多感慨,其实他只是忘不了那一人罢了!

    其实,现在想来,在凡世的那一段时间,竟是他此生最为大胆的时光,那些他想了许久的事,那些暗搓搓的心思,不曾想,竟是在身为凡人的时候才敢去做!

    可笑他一世英勇无畏,却在他面前怂得一批,当真是可笑至极!

    裴祐安同沈时愈尚未入仕的那一段时光,寒窗苦读,却也是最美好的时光了。

    今日阳光甚好,适合踏青,沈时愈邀了裴祐安泛舟湖上,微风轻抚脸颊,雨后的湖上别有一番韵味。

    裴祐安站在船头,自有一番风骨,沈时愈坐在船中,看着他的背影,大多数时候,他喜欢在他的身后,这样,他的目光才能够肆无忌惮些。

    只有这样,他的心意才敢稍稍流露一些,而那人,好像始终都不曾回眸,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他看着他时,满心的欢喜与绝望。

    外面风有些大了,吹得裴祐安青丝飞扬,沈时愈这时开了口:“裴兄,进来坐吧,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裴祐安便转身,进了船中,从船中仍是可以看见外间的大好风景,此情此景,沈时愈拿出自己的笛子,慢慢吹奏起来,笛声悠扬,裴祐安则安安静静地听着!

    两人自成一副风景画!一曲结束,裴祐安称赞道:“沈兄的笛声,大有长进啊!”

    “谬赞了!”沈时愈眉眼弯弯,可见心情是愉悦的。

    “裴兄,此次殿试准备得如何了?”沈时愈好奇地问。

    “前三甲有望!”裴祐安淡淡地说,沈时愈却是知晓,以他之才,定然是状元无疑了!

    沈时愈笑着说:“想来裴兄定能高中状元!而沈某嘛,榜眼足矣!”他说得轻狂,仿佛那榜眼已如囊中之物。

    陌上少年足风流,当指点江山,挥霍意气!好不潇洒快活。裴祐安则笑了笑,那张清冷的面孔上总算有了些许的温度:“那裴某便祝沈兄得偿所愿!”

    其实,以沈时愈的才气,未尝不能是那状元,却不知为何只想做个榜眼,他不说,他自也不会多问。

    “裴兄是否疑惑我为何不想做那状元郎?”

    沈时愈看穿了裴祐安的心思,当下开口,“裴兄,你知道的,我总是不愿意出太多风头的!毕竟容颜已经如此俊朗!”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俊脸,裴祐安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而看他如此开怀大笑,沈时愈心情大好,他只看着他,再不多说其他。

    其实,不过是因为,状元郎既然他想要,他便不会与他争,虽然沈时愈知道,裴祐安若成了状元郎,便会迎娶他那青梅为妻,可是,他能开心的话,那也是极好的!

    他此生想来都不会得到真正想要的幸福了,可是,他希望裴祐安能够幸福,希望他能够娶妻生子,承欢膝下,儿女绕膝,安然终老,就此顺遂安然地度过这一生!

    “沈兄可还有他愿?”裴祐安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