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继皇位了?真快!在天庭当神仙才能真正感到什么叫沧海桑田!”波波感慨道。

    “你们新婚旅行,拉着泽浣一起干什么?”无涯不满的说道,“我哥也不见得会同意。”

    “微澜也要去啊,无邪说要跟个医官,我便叫了微澜。人多热闹,而且他为什么会不同意了。”

    三人又回到学习室,无涯看到垃圾筐里已经没有那团纸了,再看泽浣的教案里夹着张皱巴巴的纸便心中了然的笑了笑。

    “只要无邪不觉得我碍眼,无所谓,你们走了,我在天庭也没什么朋友!”泽浣顺着无涯的目光看到自己捡回来的那张纸片,说道。

    “这怎么行,我答应我哥替他三十天值,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天庭更无聊。”无涯急道。

    “怎么会无聊了,你在天庭又不是无时无刻不在职,得空就下来找我们啊,不如在把歇雨带上,更热闹。”波波心中盘算着,要不给东海稍个信,让霁悟也一起。不知道惊风有没有时间,当了妖皇想必很忙吧。

    无涯听她这么一讲觉得合理可行,便不再多言。

    下午课程结束后,泽浣从太微宫出来准备直接回小别院,无涯在半道上拦下他。

    上来抓过他手腕往上一提,露出他那白皙且肌肉匀称的手臂。

    “你干什么!”泽浣连忙挣脱,将衣袖整理好。

    “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了没,睡了一晚的冰魄应该都愈合了吧,走到夕梧宫沐浴!你这几天身上带伤都没好好洗澡吧!”无涯说道想上前拉他。

    泽浣理理衣襟,离他远了几步道:“你离我远点,夕梧宫我是不会再去了,还有你去把那床冰魄给拿走,我现在不需要了。”泽浣因那晚的遭遇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听到夕梧宫三个字全身都痛。

    无涯见泽浣避他如瘟疫的样子,心忽的就没了底,连忙道:“你放心,我现在戒酒了,我不喝酒就是正常的,我若再犯狂,你就把我劈了。那冰魄床是我少时为完成考核的课业作业,我独自潜入北冥渊底捞冰晶炼化的冰魄,算是我私产,送你了。”

    无邪将自己的弓改小了给波波,无涯将自己的冰床就这样送给泽浣,这两兄弟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真是同款。

    泽浣不想在诸神往来的宫道上与他攀扯争吵,道:“那我也不受,小院里也可以沐浴,你别再跟着我。今晚不许翻墙进来洗衣服!”说罢转身往前走去。

    可你已经受了。

    “那我就敲门进来?!”无涯像个无赖小儿般的跟在他身后道。

    泽浣听罢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他,默然的从教案中取出那张揉皱的纸张,在无涯面前祭火焚烧。看着那张纸化为烟雾飘摇在空中,他道:“你我之间的情意只能说是与子同袍,而且泽的边界是浅滩沙泥,涯......这个字泽托不起。”说完他再次转身疾步而去。

    无涯看着那白色仙袍逶迤、仙姿卓越的身影和披散在腰际微荡的银发,轻声念道:“连拒绝都能如此风雅,勾人心魂......世间所见皆不及你半分。”他不再尾随,而是哼着小曲儿,朝自己的夕梧宫走去。

    无涯回到自己寝宫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又打开一旁的柜子,抽出一排的熏香瓶子,逐个打开闻了起来了。边闻边道:“他喜欢类似沉香和木兰的味道,该用那种了?”他平日都在北冥渊修习,很少回夕梧宫居住,宫娥不知他喜好,故而他寝宫里的熏衣香料都按照常规准备全套的。

    终于他选择了款满意的熏香瓶子和自己衣物装在进箱子里,拎着向泽浣的小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