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谦牵着她看了看四周说道:“你要是真喜欢,我买下来重建好了。以后我们每年都来住几天。”

    罗绮认真的看着他,半晌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他答道。

    “那婚书是假的。”包括在林家祠堂里的誓言也是假的,那天她跪在他身边起誓,她伸出的右手小指是南诏女子的信仰习惯,代表了誓言无效。

    林墨谦拂过她腮边的乱发,说道:“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真心的。你对我很重要,不要怀疑我,也不要怀疑自己,你值得的。”

    罗绮听罢不再说话,她曾经想过世间有那么多种营生她为什么会选择做裁缝,那么累那么机械、枯燥。

    为什么了,可能当她第一次看到那些被剪开成碎块的无用布片,居然能用针线重新缝好,成为人们避体的衣服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抑制不住的激动与震撼让她选择学习缝纫。

    就如同她那颗被肢解成碎渣的心,就如同在她父亲口中不再有用甚至非杀不可的废物自己,也终会有针线将它们缝补好,重塑成新的更有用、更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她知道那针线就是林墨谦,她在他这里被缝补、被重塑了。

    她不再逃避,她轻轻的抱住他,听着他胸膛间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她轻轻的说道:“我愿意,我愿意为你戴上铃兰钗,我愿意永远陪着你永不相离。”这次的誓言是真的,这蔚蓝的天、碧蓝的海水,洁白的沙滩、飞翔的海鸟都可以为她作证。

    林墨谦也没有说话,他们在寂静无人的海湾,在腥腥咸咸的海风中相拥而立。

    此时的林墨谦又感到心中那股攒动的热量,这次他没有可以去压制,任由那股热量游走于他经脉,仿佛开拓疆域的士兵一般,那股热量所到之处焕发了新的力量,犹如唤醒了一条沉睡的卧龙。

    他不知道游走于体内的这股热量到底是什么,但又有什么关系了,就好比罗绮一样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并走入了他的生命,原本是计划外的事情而又让他感到冥冥中等待了她好久。所以不管到底是什么,只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坦然就受就可以了,他相信命运对他终究是善意的。

    月升星移几千年,问君何时到人间。

    长久的等待,终于圆满了。

    罗绮的敞开心扉让林墨谦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

    两人漫步沙滩直到旁晚才准备里开,他们骑着两匹马在悬崖上正准备最后一次远眺海湾的时候,落日熔金下的海面又出现了两三个小黑点。那是海寇的小艇,两人惊诧不已的对望了下,难道昨晚他们全军覆没还不能阻止他们吗?现在海湾已经没有人,那些海寇还过来干什么了。

    两人打算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将马拴在崖壁的草丛后便悄悄潜入小渔村,在一处断墙后面看着沙滩。

    小艇只有三艘,下来五六个穿着短衣短裤着草鞋、背着背包的男子,有灰发如银的老者,有年轻的汉子,他们胸前都斜戴着皮绳,绳上面挂着兽类的牙齿、尾巴、骨骼、或指甲之类的,数目种类各人不同,跟昨夜的海寇完全是两种人。

    “师傅,昨夜都清理干净了,这个小渔村已经没有人了。”一个年轻男子对那位灰发老者说道。

    那老者点点头,其他人在海滩上分散围城一个圈,其中一人从背包里拿出一柄短剑在海滩上画出了有繁复线条的圆形图案,画好后放了几粒鸡蛋大小的光泽如银月的珍珠在图案的中心点。

    然后更诡异的是其余的人围在图案外圈双手各做手诀,闭眼低声念着咒语,那个灰发老者则在图案四五米远的地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平静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