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昱竹被朱楧拍的“呀”地一声,脸上一片绯红,不过她早已经没有了初次跟从王爷的娇羞和紧张,趁势搂着朱楧的脖子撒娇,道:“臣妾哪猜的出来?臣妾还以为是王爷垂怜臣妾,特来看望臣妾呢?原来王爷是因为别的事啊。”

    朱楧呵呵一笑,将黛昱竹的娇躯搂在怀里,轻描淡写地说道:“的确。本王是因为别的事情来的。有人看见昨天晚上你宫里的那个太监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形迹可疑。而且他昨天还去过王显荣的家里。对了,那个太监叫什么名字?”

    黛昱竹吓了一大跳,这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若是案子真的是她手下的那名太监做的,那是个人都会怀疑她是幕后主使。这个时候黛昱竹也顾不上撒娇了,一个咕噜从朱楧的怀里翻下来,惶恐地跪在地上,一个头深深地磕在地上,道:“王爷明鉴,这件事跟臣妾一点关系都没有。请王爷相信臣妾。”

    朱楧扶住黛昱竹柔软的娇躯,向上提了一下,温柔地说道:“快起来。本王要是怀疑你,今天就不来你这里了,更不会跟你说这些。昱竹,你从小跟随本王,别人本王不敢说,对你本王可谓是了如指掌,就算给你一万个胆子,你也不敢做出对本王不利的事。”

    听完这话,黛昱竹不觉心头一松,香唇中微微地舒了一口气,人往往都是把其他人使劲儿往坏处想,借以证明自己的聪明。每一个人都是有很强的戒备心理的,父子之间也不例外,所以说充分的信任尤其难能可贵,平日里的万千宠爱也比不上关键时刻的一缕信任让人感动。

    黛昱竹十分庆幸遇到了王爷这个十分男人的夫君,不因为她出身卑微而看轻她,不因为她的奴才涉嫌而怀疑她,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完全相信自己的女人。

    如果说黛昱竹之前是被王爷的才识气度所折服的话,那她今天就是被王爷的男人气质而深深地打动,永远的征服。黛昱竹的心彻底融化在了幸福的海洋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服侍王爷,决不能辜负王爷的一片深情,伏在地上叩头道:“臣妾谢王爷信任,有王爷刚才的一番话,哪怕是让臣妾现在死了,臣妾也知足了。”

    听完她这句话,朱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正色道:“说什么死不死的!本王很可能马上就要失去幼澄了,不想再失去你们。今后不许再说这么晦气的话!”

    黛昱竹知道自己戳中王爷的伤心处了,内心里十分愧疚,十分惶恐,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是,臣妾遵命。臣妾不会说话,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朱楧摆了摆手,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安慰她,道:“今后注意就行了,起来说话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本王你派你的太监出王府有什么事呢,难不成你对本王还想保留一点小秘密吗?”

    黛昱竹缓缓地站起来,双手相扣,放在小腹上,十分恭敬地说道:“臣妾不敢,臣妾此生只为王爷而活,哪里会对王爷保留什么小秘密。只是今天是臣妾父母的祭日,臣妾脱张全去买点祭品回来祭奠父母。”

    原来那名太监叫张全,朱楧又纳闷了,示意黛昱竹坐下来,道:“身为女儿祭奠亡父亡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何会害怕冲撞了本王,瞒着本王不让本王知道?”

    黛昱竹轻扭动娇躯,缓缓地坐到了凳子上,道:“王爷今天不是要出征吗?臣妾若是祭奠亡人,怕王爷觉得臣妾晦气,责罚臣妾。”

    原来是这么回事,朱楧的内心一下子敞亮了,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黛昱竹是值得信任的,正色道:“荒唐!两军交战靠的是实力和战法,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改变战局?况且本王带着将士们流血打仗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家人和家园,若是人的父母没了还不让祭奠,那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黛昱竹十分开心,她为这件事纠结了好半天,最后想起当年父母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把最后一口吃的给自己,才决定要偷偷祭奠他们,哪怕是被王爷责罚也认了。现在王爷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鼓励她这么做,黛昱竹心里十分感激,自己真的是遇上了值得追随一生的人呢,忙跪下磕头谢恩,道:“臣妾谢王爷体谅。臣妾替父母谢过王爷了,他们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王爷逢凶化吉,一展宏图。”

    朱楧哈哈大笑,把她扶起来,道:“那我这一仗就靠我那位素未谋面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了。你快起来吧,那个张全若是回来,你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黛昱竹跪直身子,摆出一副发誓的表情,道:“王爷请放心,这件事的轻重臣妾心里省得,若真的是那个奴才陷害幼澄,臣妾绝不会姑息。”

    朱楧在她的小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傻丫头,本王是怕她看出什么来,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黛昱竹心头一甜,脸上闪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跪在地上笑道:“谢王爷垂怜,臣妾懂得保护自己,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就在这时,珠儿从门口进来,双手放在腹部,跪在地上禀报道:“启禀王爷,车岗大人求见,说是有紧急事务。”

    看来事情有进展了,朱楧“噌”地一声站起身来,对黛昱竹道:“本王去处理些急事,今天就陪你到这里吧。”

    黛昱竹跪在地上,叩头道:“臣妾恭送王爷。”